吹風機是靜音的,幾乎沒什麼聲音,吹出來的風都是恆溫的,伴隨著林晏書抬手的動作時不時露出勁瘦的腰身,哪怕是季妄變著花樣地做菜也沒能把人給養胖一點。
「好了。」林晏書用手指替他整理好頭髮,將吹風機拔下來放在一邊。
季妄側過身一隻手撐在床上,眸光注視著眼前的人,林晏書見他沒什麼反應,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麼一直看著我?」
「你好看。」
不戴眼鏡的林晏書少了些冰冷,看起來有些軟,一雙眼眸水潤潤的,季妄的目光像是實質一般黏在他的身上,看的林晏書有些不大自在地偏了偏頭。
季妄突然仰頭躺在了床上發出了一聲喟嘆,闔著眼眸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林晏書低頭看了他一眼,手指輕輕戳了下壓在自己腿上的人問道:「你打算在這兒睡?」
「嗯。」季妄懶懶從鼻腔里擠出一聲,睜開眼看著他滿是倦意的說道:「救了一晚上的人,實在沒力氣了。」
林晏書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跟自己撒嬌的人,妥協地說道:"你就算要睡也得躺上來好好睡吧,這個樣子像什麼話。"季妄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輕輕地笑了笑,立馬起身爬上了床,林晏書的床很寬大,哪怕是躺他們兩個大男人也還是有很多空間,絲毫也不會覺得擁擠。
季妄替他蓋好被子然後側身躺著看著他,嗓音低啞地說了句,「睡吧。」
其實還有很多的話想跟林晏書說,可他實在太累了,聞著身旁令人安心的味道很快就睡了過去。
林晏書是不太習慣有人在自己身邊的,失去父母以後他的性子一直都很孤僻,不怎麼跟人親近。
看著躺在身邊的季妄還有些愣神,他明明應該拒絕的才對,很多時候他對季妄的縱容都已經超出了他自己的想像。
如果說他對季妄的這份偏愛來自於沈淮序的話,可即便是跟沈淮序之間那麼多年的好友,他們也從未在一張床上躺過。
或許很多時候就連林晏書自己也並不是很清楚,季妄對他究竟意味著什麼。
林晏書先前睡了一覺,這會兒也睡不著索性盯著天花板發呆,他在考慮沈幼菱說的交易,關於他的婚事早幾年林老爺子也有提起過,只是後來他受傷才暫且擱置了下來。
上次回去也聊起過這個話題,說他年紀不小了,也該安定下來了,他當時含糊著提起集團上的股東變動才勉強轉移了話題。
對於感情上的事情林晏書一直都沒什麼想法,他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愛人,也不太會照顧人。
「晏書。」
耳邊傳來一聲低喃,腰間上突然搭了只手臂,熱源突然靠近他還以為是季妄醒了,可轉過頭看到旁邊的人仍舊閉著眼眸並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林晏書試圖推了推身邊的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那雙搭在腰間的手反而摟的更緊了,將他桎梏在懷中動彈不得,臉頰上甚至能夠感受到季妄灼熱的呼吸,耳垂不自覺地有些發燙,有些僵硬地別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