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腿部情況恢復的很好,之前肌肉萎縮的情況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部分神經也在逐步修復當中。」
「上次做測試的時候,我就發現了腿部肌肉已經開始有反應了,這說明知覺也開始恢復了。」
溫言酌臉上的神情有些欣慰,這麼久以來的堅持總算是看到曙光了,作為醫生能看到自己的病患恢復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不知道為什麼林晏書聽到那些話的時候腦海里最先想到的會是季妄,他覺得如果季妄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季妄在這件事情上付出了多少。
兩年裡他的每一場復健季妄都從未缺席,他明明自己都不抱希望了季妄卻從未放棄過,會特意跟專業的理療師學習每晚都會幫他按摩放鬆肌肉。
他還記得有段時間季妄跑去找溫醫生學習針灸,關在房間裡拿自己練針,林晏書發現之後發了好大的火才阻止了他繼續自虐的行為。
從醫院大樓出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林晏書看到面前站著的人時恍惚以為自己看錯了,他此刻不是應該還在海市嗎?
眼前的人一身西裝革履,看上去像是剛剛從某個重要場合出來,只是隨意地靠著車站在那裡,就惹得旁邊路過的人頻頻回頭。
林晏書抬了抬眸,好半天才回過神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季妄正在低頭回消息,一抬眼就看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下意識地就勾了勾唇角朝著人走了過去。
「剛回來。」
僅僅才半個月不見,他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目光貪婪地停留在林晏書的臉上捨不得移開。
合同一簽完他一刻也沒多待,立馬定了最近的航班飛回來,留下魏宇寰一個人處理剩下的事情,手機上設置的日曆提醒一早就彈了出來。
他特意將簽約時間改到了上午,就是為了趕回來陪林晏書複查,誰知道恰好遇上航班晚點,到底還是錯過了。
下了飛機季妄也沒回家,而是直接開車來了醫院。
季妄從俞叔手中接過輪椅扶手的時候像是完成了某種交接儀式,俞叔識趣地沒有打擾,轉身上了商務車。
季妄則把林晏書抱到了自己的車上,將輪椅妥帖地收納進後備箱後才繞到另一旁拉開了車門,彎腰替他系安全帶的時候聞到那股熟悉的冷香,狹小的私密空間裡會讓人有種短暫脫離現實的錯覺。
「我自己來。」
林晏書偏開頭避開他的視線,伸手拉安全帶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對方的手指,不太自在地縮了回來。
「嗯。」
季妄也沒跟他爭,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在飛機上的時候他有好多話想跟林晏書說,見了面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他突然探過身從後排拿出一把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