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書喉嚨吞咽了一下,熟悉的稱呼讓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從前,那時候季妄每次有求於他的時候都會這樣喊他。
雖說季妄安排的人將林鈺博照顧的很好,可畢竟都是陌生人,那孩子有些怕生,又連續幾天沒聯繫不到自己肯定是恐慌的,所以接回來以後,林晏書難免多花了點時間跟他解釋,不希望這件事對鈺博有什麼影響。
季妄坐在沙發上聽著林晏書的解釋唇邊浮起一抹笑,抬眸拉過人抱在自己懷裡問道:「擔心我因為這個不高興?」
林晏書面上露出幾分窘迫,他只是覺得自己跟季妄才剛剛說開就把人晾在一邊有些不太好。
季妄拉過林晏書的手指輕輕捏著,輕聲說道:「放心吧,我還不至於跟一個孩子吃醋。」
聽他提到吃醋兩個字,林晏書的臉頓時緋紅一片,明明早就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了,可他對於這種指向性格外明確的詞還有些不太適應。
「我沒……覺得你在吃醋。」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林晏書的聲音低的幾乎快要聽不見,脖頸上緋紅一片,那張清冷的臉露出這樣純情的表情時讓人更加想要欺負。
季妄笑了笑,知道林晏書在這上面臉皮薄也沒再逗他,他和林鈺博僅僅相處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但能看得出來他的確很依賴林晏書,這也說明過去的那些年裡林晏書一定在他身上付出了很多精力和時間。
既然提到林鈺博總是繞不來當初那場爆炸的,屋子裡的氛圍頓時也變得沉重了起來,他們都清楚不管做再多的彌補那些喪生的人都不會再回來了。
也正是當初那件事徹底讓林晏書看清了林老爺的心狠手辣和不擇手段,任何人在他眼中都只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我虧欠鈺博,也虧欠你。」
林晏書低低地說道,季妄捧著他的臉凝視著,他太清楚那種愧疚的滋味了,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自己也陷在裡面無法抽身。
「你都說了是林老爺子做的,那就跟你沒有關係,晏書,不要往自己身上攬太多不屬於自己的責任。」
季妄一直都覺得林晏書背負了太多,過於強烈的責任感壓得他喘不過氣,讓他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
「我們都沒有怪你,所以你也不要再怪自己了,好不好?」
季妄溫柔地撫摸著林晏書的臉龐,他知道林晏書習慣性地去承擔很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很容易陷進愧疚感當中。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根本沒心思去想那些事情,放在他身上的手不自覺地點起了火。……
昨夜折騰的太晚,到最後林晏書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了。
季妄起床的時候還早,窗外的天剛蒙蒙亮,去浴室簡單沖了個澡,換好衣服之後看到床上還睡得香甜的人,忍不住俯身在他唇邊落下一個吻。
林晏書察覺到臉上的親吻眼皮顫動了兩下,但他實在困得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地問了句幾點了。
季妄看著他這樣軟糯的樣子勾了勾唇角,低聲在他耳邊說道:「還早,再睡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