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什麼孕期?」俞秀滿臉不可置信,以為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問題。
「你不知道嗎?病人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了。」醫生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是家屬對吧?」
「我、我是,我是她弟弟。」俞秀避開醫生的視線,心虛的回答。
醫生不太相信地多看了他兩眼,如果不是病人主動要求俞秀簽的手術同意書,他真的要懷疑俞秀是什麼不懷好意的人。
「總之因為大出血,孩子沒保住,好在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但以後……不能再生育了,希望家屬能好好幫助病人調節心情,病人醒來後可能會出現應激或者過度消極的狀態。」
「還有,別想著讓病人提前出院,住院觀察是必須的。」
醫生看著手中的一摞檢驗報告,忍不住問:「另外,我想知道病人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這像是毆打導致的。」
「抱、抱歉,這個還請您等、等我姐姐醒來之後,再問她吧。」俞秀猶豫著,擔憂地補充,「如果她不想說,可以請您不要追問嗎?我怕、怕刺激到她。」
醫生一臉不滿:「但如果是毆打傷,應該第一時間選擇報警,而不是息事寧人!」
「……我知道的,等她醒了,我會再勸勸她。」俞秀垂下頭,他何嘗不想報警,可兩個人因為黃魏已經把關係鬧得一團糟,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他更擔心碧玉的精神狀態。
「行,那先……」醫生話還沒說完,病房內突然傳出一聲悽厲的哀嚎。
俞秀臉色刷白,撞開病房門衝到病床邊:「碧玉姐,姐,你沒事吧?」
「孩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碧玉雙眼無神,手緊緊地抓著俞秀被裹在袖子裡的瘦條條的手臂,修剪的並不平整的指甲深深嵌進去。
「碧玉姐,你先冷靜。」俞秀忍著疼,試圖轉移碧玉的注意力,「水、你喝不喝水?我去給你倒水?或者削個蘋果給你吃?」
「我的孩子呢?!」碧玉卻什麼也聽不進,嗓音沙啞地問。
俞秀根本不敢回答,他再傻也知道現在碧玉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對,他怕說出事實會刺激到對方。
然而,碧玉也不傻,她自顧自道:「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
「碧玉姐……」俞秀反手拉住她,卻連話都沒說完,就被她掙開。
指甲隔著粗糙的布料划過俞秀的手臂,俞秀懶得管隱隱作痛的胳膊,想要上前制住發狂的碧玉。
然而,碧玉傷心到了極致,不知哪裡來的一股蠻勁,不僅猛地推開俞秀,還抓起床頭柜上的鐵皮藥箱砸了過去。
鐵皮藥箱裡裝了不少瓶裝藥,而且藥箱是上鎖的,猛地被扔出去,不巧砸到了柳塵單手撐在地上的左臂。
柳塵能感覺到一陣非常明顯的鈍痛,但他知道現在不能喊疼,因為寇千蘭的狀態很好,只要再堅持一下,他們這段戲就能直接過了。
一旦停下來,寇千蘭肯定會顧及他手臂有傷,很大概率表現不出現在的狀態。之後再要拍多少次,完全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