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知你竟是想尋人家做道侶的。」
雲栽雪輕聲道:「我喜歡他。」
「便是真輸在他手上也甘願的。」
雲微南無奈嘆氣:「你是浮雲宗根基,關於妖王之事,你且量力而行吧,再說你……道侶這事,沈緣若與你互通心意,你便是拿整個浮雲宗做聘禮,我也不管。」
……
……
如同鐘聲在心頭迴響,聞修決狠狠地愣住了,他擁著懷裡的人,良久未能出聲,再反應過來要仔細地問問他時,卻聽青年呼吸悠長,輕闔著雙眸已然沉沉入睡。
他幾乎沒聽著後面那句話,只知道他自言自語說沈緣厭惡他時,醉酒的白衣仙君輕輕說出來的那兩個字:不是。
這是什麼意思?
是不討厭他的意思嗎?
聞修決將懷裡的人擱在小榻上,拉了椅子過來待在床邊看著他的睡顏發愣,只將那兩個字顛來倒去地品了數回,也沒能摸清沈緣此話到底是何種意味。
他幾乎想將床上的人搖醒了好好地問問他,問問沈緣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聞修決還想再問一問,那個叫雲栽雪的,到底憑什麼能被他記在心裡,憑什麼輕易奪了他們這麼多年日夜相處的情誼排到他的前頭去?
可終了終了,聞修決黯了雙眸只低聲道:「罷了。」
他解了身上那把有些突兀的仙劍擱在一旁,悄聲挪到那張有些狹窄的小榻上,輕輕撩起半邊絨被貼近了沈緣,又恐他秋夜受寒,握了青年白皙指尖放在懷裡用體溫暖著,側著臉將身邊的人瞧了又瞧,只在他鼻尖落了輕輕一個吻,便摟著沈緣合眼一同睡去。
天邊破曉,霞雲翻白。
沈緣自睡夢中清醒過來,頭疼得有些難以忍受,合眼靜默許久,只記起了昨日未被渡酒前所遭受的侮辱,聞修決忽到這船上來,將所有人都趕了下去,解開他衣裳百般玩弄,將他雙腿之間都咬出了痕跡,大約已經見了血……
青年閉了閉眼,氣悶得有些發抖,只恨當時自己未曾預料到有這麼一遭事,可氣過了轉念又一思索,便是預料到,憑聞修決如今的實力,他又怎麼能奈何?
沈緣啟眸未徹底起身,便覺一隻手臂將他摟得更緊了些,低沉喑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師兄……多歇一歇吧……」
沈緣側眸看去,著實被驚了一下,身旁這合著眼睛與他躺在同一張床上的人,不是聞修決又是誰?
他屏住了呼吸,身體卻止不住怕得有些顫抖,實在是這人折辱人的花招太多,沈緣尚未全知世事,根本無從招架。聞修決依舊閉著眼睛,似乎很久未休息,如今昏昏沉沉地扯著絨被將沈緣包裹起來,低聲勸道:「師兄多陪我歇會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