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灼哥。」沈緣打斷他,仰頭貼了貼男人的臉頰:「可是我想你陪我……陪你工作,我給哥打下手也行,坐在一邊看著哥也行,不會煩你的。」
付灼輕輕愣了一下:「為什麼?」
沈緣縮進他懷裡沒作聲。
年少輕狂後只徒留滿身疲憊滄桑,付灼已經太久沒和人有過親密的聯繫,沈緣是唯一一個在他身邊待了一年之久的人,他供養著這個少年,於是不求回報,只希望他能好好地長大,但璀璨幻想後冷灰落盡,只剩下叫人有些無力的現實。
他不太能懂,隔著足足八歲的年齡差,付灼不能理解少年話中的含義,但他的心裡卻咕咚咕咚地敲著小鼓,發出震動的聲音。
「我怕你……」
付灼的胸腔中發出嗡鳴。
少年仰著頭,看著他的眼睛,補上了剩下半句話:「……不要我。」
付灼的瞳孔縮了縮,就在此刻,一個極為平常的夜晚,他終於明白了一直以來他心裡所糾結的那種情緒到底是什麼,那些一直纏繞在心頭解不開的東西,如今漸漸變得明朗。
為什麼他在發現沈緣手機里那些帳號後只打過去一個電話做警告,再沒有其他任何動作?
為什麼他明明知道沈緣依舊在和那個男人聯繫,卻裝得面不改色,像往常一般作出溫柔的樣子給他穿衣服?
為什麼他寧願把所有的鬱氣和醋意發泄在床上,發泄在沈緣的軀體間,咬著少年嘴唇廝磨,也不開口戳破這個事實?
是啊,為什麼呢?
付灼摟著他單薄的肩膀低頭,沈緣的瞳孔里有他的影子,模模糊糊地映照出他極為難看的臉色,少年眼眸明亮,此刻眸中只有他一個人。
「小圓為什麼這麼說?」付灼的聲音有些啞,他的手輕輕拍在沈緣的肩膀上安撫著他,自己的牙根卻止不住地發起顫來。
沈緣的聲音很輕:「我在這裡……不認識別人,只認識哥,今天早上,我在路上碰見一個外國攝影師,他請我去做平面模特……」
「我想,如果我能賺錢的話,是不是哥就不用這麼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