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是不可能了。
秦晝不理會他的話,只是對著沈緣道:「圓圓,是誰在大廳欺負過你,把他指出來。」
沈緣數了數:「左邊……」
秦晝耐心問:「從前往後第幾個?」
沈緣道:「第三個。」
「嘩啦」一聲,秦晝甩起桌上的文件夾打在那人的肩膀上,眾人皆是一震,男人沉著臉色,像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瀉怒火的管道:「領工資,滾蛋。」
「京都沒你的工作了。」
那個主管瞬間白了臉色,他大喊道:「秦董我可是您親手提拔上來的!您說我很有能力,將來要重點培養我!還有我……我不是故意要……!」
「不認識小少爺,你眼瞎。」秦晝指節壓在桌上微微屈身:「你多大?35是吧?」
「正是考公的好年紀。」
沈緣摸了摸嘴唇,又靠回到了沙發上,他現在也是當上小嬌妻了,連枕頭風都不用吹,秦晝自己就能把自己扇感冒,像玩掃雷一樣,誰碰他一下都要急。
暴躁巨龍,實名認證。
……
……
和沈緣預想的時間差別不大,在與秦晝相識的第八個月,一則醫院的消息通知終於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更好的消息是,相比於普通配型相合的基礎四個點來說,捐贈者竟然合上了六個點,對方向醫院表示願意儘快捐贈,並間接通過官方聯繫婉拒了秦晝所提出的巨額補償。
這時已過冬天,氣候剛剛進入春初,冰雪還沒完全消融,沾著雪漬的樹葉子被掃在大街邊上,形成一座矮矮小丘,沈緣被包裹得密不透風,縮在秦晝的懷裡,目光掃過縫隙外的初春景色,忽有些夢回前世這個時候。
春天,死也算是個好季節了。
只是不知道付灼哥把他埋在了哪裡。
「哥哥。」沈緣抬起手臂摟住秦晝的脖頸,在大衣下悶悶道:「我有點害怕。」
「別怕,」秦晝抱著他下車,掀起少年面上衣裳,低頭吻了吻他的嘴唇,只是輕輕一貼,像一針安撫劑一般,一觸即離:「我請了最好的醫生,藥也都備著呢,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哥哥在,圓圓別害怕。」
「等你的病好了,哥哥推了工作帶你出去好好地玩半年,好不好?你想吃什麼都行,想玩什麼哥哥也陪著你,別怕別怕,乖圓圓……」
秦晝的聲音忽然停下來,他發覺到懷裡的少年似乎正抑制不住一般,整個身體都忍不住恐懼地抽搐顫抖著,和凍狠了的症狀十分相像:「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