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拄著下巴看梁臣遠吃飯,不知不覺, 自己也喝了小半鍋的粥。
從餐廳出來以後, 南音本應該直接回家,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腳步不停地又跟梁臣遠上了樓。
梁臣遠整理家務,南音就給箱箱餵牛奶喝。
忙完以後,梁臣遠拿了兩盒冰淇淋出來, 兩人邊吃邊聊,梁臣遠給南音講今天合作方的離譜要求。
南音有點累了,讓梁臣遠找部電影他們一起看。
梁臣遠事先問他:「想看什麼?」
南音說隨便。
南音整個人陷進沙發里,蓋著小毯子倒在靠枕上, 一副隨時入眠的樣子。
梁臣遠就笑了下,揉揉他腦袋,然後自己選了一部。
這是個文藝片, 色調清新, 場景絢麗,演員貌美, 就是劇情有點不知所云。南音看得昏昏欲睡,梁臣遠倒是聚精會神,時不時還拿茶几上的筆寫寫畫畫。
南音眯著眼睛看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梁臣遠未必是在看劇情,也有可能是單純在學習畫面。
這些日子喊他出門的局太多,但即使是專供他們享樂的私人遊輪上,南音也很少能安心合眼。越是龍魚混雜的場合,越耗費精力,場面上的東西演也要演下去,遠不如像這樣和梁臣遠窩在一起來得自在。
一旦他也繼承家裡的生意,這些應酬和交際就避免不了。
南音放空思緒,原本一直模糊的未來忽然清晰了一點。
但也沒清太久,因為他腦袋一栽,伴著悠揚空靈的電影配樂,徹底睡著了。
南音再醒來,是在那間他睡過的客臥里,他迷迷糊糊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在這。
梁臣遠人已經出門上班了,只給南音留了早飯。
他挑了幾樣吃,把餐具放進洗碗機里,給梁臣遠拍了照片。
南音沒有久待,明天要去方天立的新房,他今天得回家換身衣服,收拾個造型。
第二天下午,李叔開車送南音去,梁臣遠在目的地樓下等他。
方天立的新家在城南區,這片是另一片住宅區新建的二期,連大門口的攔車杆都透著剛粉刷過後的味。
電梯裡的木板還沒拆,南音一進來就被油漆材料的味道熏得皺眉。
「真的能住人嗎?」他問。
梁臣遠解釋:「樓號靠後的電他家半年前就開始裝,一直在通風,也差不多了。」
「他們電梯和走廊是新刷的。」
南音蹙了下眉,他回憶起進小區門左手邊的樓,來回的住戶明顯就要比這邊多了許多。
他就順帶問了。
梁臣遠:「本來應該是一起給裝的,但是開發商和施工方鬧矛盾,拖了很長時間,最後按樓號前刷了前一半。」
電梯「叮」地一聲打開,南音屏息半天,開門的瞬間就衝出來換氣,不料終於呼出來的下一瞬,又吸了一口塗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