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樓梯間還只是小幅度鬧騰,那麼此刻,南音胸中的戰火已經被點燃,那點曖昧蕩然無存,腦海里只剩下勝負欲。
他微笑了一下:「好。」
梁臣遠的回頭停滯了兩秒
明明是占到便宜的,怎麼莫名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
小區二期面積並不大,即使梁臣遠剛才繞了半圈,兩人很快也走到了門口的超市。
冰櫃在貨架裡面,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
梁臣遠察覺到南音態度的異常,這一路都提心弔膽,生怕小少爺突然來個過肩摔給自己撅過去,但南音一直乖乖跟著他,沒展現出任何攻擊性。
「要哪種?」南音問。
梁臣遠收斂思緒,他仔細看了看,認出方才喝的。
他取出一罐黑啤來,翻過去看產地和日期,就在這時,南音湊近:「這種也是嗎?」
梁臣遠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不等他目光鎖定住具體的酒,忽然,嘴唇一痛。
南音又過來啃了一口。
梁臣遠每次都是啄吻,很輕柔,但南音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打擊報復,每次都狠狠用力,梁臣遠感覺被咬的地方馬上就要破皮了。
這局南音勝出,他也有模有樣的裝起來,去拿冰櫃裡另一罐菠蘿啤。
梁臣遠被他的小動作弄得有點想笑,他看了看正在閃爍著紅點的監控,然後喊了南音一聲。
後者專注盯著手裡的酒:「幹嘛呀?」
南音兇巴巴地說完,又忍不住悄悄用餘光觀察他。
梁臣遠故意傾身靠近了些,果然,南音蹭地躲開,轉過來正面十分警惕地瞪著他。
於是梁臣遠這次只伸手,在他臉頰捏了一把。
南音:!
怎麼招數這麼多?
兩人雖然在冰櫃前明爭暗鬥,但考慮到方天立家裡的同事們還在受苦,所以也沒耽擱,裝了滿滿幾袋子回到樓上。
電工師傅還需要一會兒才能過來,屋裡的人嗷嗷待哺,見他們倆猶豫親兄弟一般,一哄而上搶走了冷飲。
南音拿了罐冰橙汁,見梁臣遠還沒動作,眼珠一轉自告奮勇說:「喝什麼?我幫你拿。」
梁臣遠說:「隨意。」
於是南音就也拿了罐橙汁,然後躲過梁臣遠伸來的手,直接貼到了他臉上。
梁臣遠被冰得「嘶」了一聲,連忙躲開攻擊。
扳回自己被捏的一局,南音大功告成,十分得意地把橙汁塞梁臣遠懷裡,然後拿了根吸管,倉鼠一樣開始樂滋滋吸自己那罐。
在他們下樓的期間,方天立不知從哪找出了蠟燭點上,迎著微弱的火光,梁臣遠看到南音嘴唇抿起,臉頰一鼓一鼓的,神色幽暗不明。
經過方才那一通折騰消下去的酒勁,此刻又有點上涌。
梁臣遠覺得自己再待在這說不好會發生什麼,於是果斷起身,離開了鬧哄哄的屋子。
南音見他匆匆出門,連橙汁都沒拿,不禁跟隨對方來回抻長脖子,然而視線被隔絕在門口,也沒看出個究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