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的談心大失敗,第二天上學的優紀心事重重。
講台上的老師大概在說著什麼19世紀的世界史,她握著筆桿在本子上漫無目的地塗鴉。
「這道題,雲雀同學來回答一下。」
還是不要參加了吧?沒被選上的話不就證實了學姐的話嗎?
「雲雀同學?」
可是……還是很想知道自己是什麼水平。
「雲雀優紀同學!」
一本攤開的課本砸在優紀的桌子上,優紀回神了。
她慢半拍地抬頭看向了站在她桌子邊上的世界史老師:「……老師。」
青年教師笑得很「和藹」:「回答一下我的問題,雲雀同學。」
「……」優紀默默地站起來低頭認錯:「我走神了,對不起,藤原老師。」
好在藤原老師不是什麼不通人情的魔鬼,只是不痛不癢地提醒她上課要專心就輕輕放過了她。
優紀坐下的時候忍不住把臉埋進了課本里。
她真是的。
「小雲雀今天心事重重的,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一起在天台吃午飯的中午,黃瀨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今天世界史課上小雲雀第一次被點名答題的時候他就看了過去,自然也看到了少女一看就在發呆的側臉。黃瀨觀察她多了,對小雲雀發呆的樣子都有了自己獨到的見解:「你今天看起來不太開心。」
「很明顯嗎?」
「實話講,超明顯。」
優紀嘆氣。
「是不能分享的事情嗎?」黃瀨謹遵小隊長「徐徐圖之」的教誨,在確認優紀沒有特別的牴觸情緒後才進一步接著試探:「我可以幫小雲雀分擔嗎?」
少年表情陳懇、語氣溫和。
啊。
這不是有了嗎?
適合談心的人。
優紀國中一年級一加入並盛中學的管弦樂部就在競選中得到了首席的位置。
她練琴很刻苦,老師總是對她讚賞有加。雖然並盛中學的管弦樂部並不是多高的水準,但她們在國中一年級時也拿過東京地區的廢金。
「等等。」黃瀨舉手:「廢金是什麼意思?」
「是管弦樂比賽的名詞。」優紀向他解釋:「地區預賽的評委會給參賽隊伍評金銀銅獎,每個獎都是複數隊伍,金獎也是。能夠突破地區預賽代表地區去參加全國大賽的隊伍會在金獎中選定,如果得了金獎但沒被選中,就是廢金。」
因為多少也算是拿到了金獎,優紀作為首席受到了初高中生管弦樂月刊的邀請做了一次訪談。廢金的版面不大,位置也一般,但怎麼說也算是一種肯定。
那個時候優紀是真的很開心。
直到那一天,管弦樂部的學姐、管弦樂部的第二小提琴在她面前哭了。
「我真的很羨慕優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