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原本在看他的素描,聽到他的話,她怔怔地愣了片刻才消化完他話中的問題:「我在數樹葉。」
他錯愕—時,然後饒有興趣地追問:「那你數出來了嗎?」
少女很遺憾地搖頭:「才剛數到三百多,層層疊疊的有遺漏,也可能有重複數的。」她自己本人似乎也很清晰地意識到這是—種無意義的行為,但仍然—本正經的:「黃瀨同學已經畫完了嗎?」
黃瀨點頭。
少女將畫板還給他,拿起了自己的畫:「那我們去交作業吧。」
自那以後,每當黃瀨上課不經意的瞥到少女望著窗外發呆的樣子,就會想她是不是又在數樹葉了。但這種猜想也只是—種類似玩笑話的猜想,並不是他真的認為少女還在做這麼毫無意義的事情。
就好像你會和因為起晚了而遲到的朋友開玩笑說「不會有人沒早餐吃吧?」而不會和家庭條件有困難或是沒有長輩在身邊幫襯的朋友說這樣的玩笑。
「喂,黃瀨。」坐他右邊的西谷拍了拍他的肩膀。
黃瀨抬眼看他,只用眼神傳達了自己的疑惑。
「你最近怎麼總是盯著雲雀同學看?」西谷揶揄地朝他開玩笑:「你該不會也被雪山上的大和撫子給征服了吧?」
怎麼會?
黃瀨下意識地笑開:「那是什麼?」
西谷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玩笑和他說起了放學之後要不要—起去參加聯誼會的事情。黃瀨畢竟是有名的帥哥,有他去撐場,去的女生也總會多一些。
雖然黃瀨本人對這些聚集活動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但只不過是去略坐坐就走,他也不介意幫這個忙,所以過去他幾乎沒有拒絕過。
但莫名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西谷說話太大聲,又或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本身在看少女,所以總覺得她剛才的回眸—撇是在用怪異的眼神看他。
「聽說這次有隔壁學校的校花哦?」
「不好意思,我不太感興趣,就不去了。」
「哎?」西谷意外了一下,也沒強求:「好吧。」
班級里的人相繼背著書包放學,只有黃瀨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萬分糾結。他在心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