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方隨著顧媽媽走出船艙,站在甲板上,看著平靜的河面,誰能想到居然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居然泅水渡河至此。
「今日前方宿遷漕運碼頭封了不會跟此人有關吧?」顧有枝低眸看著燈籠中的閃爍的火燭,像是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墨方。
墨方眯著雙眼,不知道在向什麼,不惜封住整個漕運碼頭不讓過路的船隻泊進去,可見出了不小的事情,這等大事他不敢下結論,於是跟顧媽媽說道:「等天色亮了,我就行駛一條小船去前方告知林管事這一事,等商議以後再行定奪。」
顧有枝面色低沉的點了點頭,除此之外貌似沒有更好的辦法,這一路,為了顧忌黛玉的身體,一行人儘量都會在途徑的碼頭停留片刻,於是繞了道沒有直取中河,而是轉道宿遷,如今宿遷進不去,只能到前方的徐州停留。
天色微亮墨方便在船老大的協助下去了前方林管事等人的船上。
顧有枝在房間歇了片刻,如何都睡不進去,起身去一旁的屋子裡拿了金創藥和一些換洗的衣物吃食,帶上春心去了低艙。
「顧媽媽不會出事吧?要不等墨方回來了再去吧?」春心提著東西猶豫不決,拉著顧媽媽遲遲不肯鬆手。
顧有枝拍了拍春心拉住她衣服的手,寬慰的笑道:「沒事兒,我昨兒夜裡瞧著了,受了重傷,還泅了一夜的水,虛弱的緊,咱們去探一探口風,待會兒你就站在樓梯口把東西遞給我。」
「那怎麼行?」春心本就害怕的很,但是一聽顧媽媽打算獨自下去,便不依了,「還是我去吧,顧媽媽你在門口聽著就好。」
顧有枝不再拖延,拉著春心出了房門一路朝底艙走去,到了門口對著守門的小廝說了幾句,便開了門,點了油燈小心的順著樓梯下去,不忘提醒春心:「小心腳下,我都說了不要推來推去的,行了,你就站在這裡等著,來,把東西給我。」
顧有枝到了樓梯中段就停了下來,扶著欄杆朝春心伸手,春心咬牙看著顧媽媽一臉堅持,皺著眉便頭看向樓下,妥協的把東西交給顧媽媽。
「拿顧媽媽你小心點,不要靠近了,有事就喚一聲。」
顧有枝接過東西,對著春心笑著點頭,張口悄聲說了句沒事兒,轉身穩住了手中的油燈,一步一步的朝下走去。
到了底部,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地上,舉著油燈四處看了看,看見艙壁上的幾處燈盞,走過去,將上面的油燈拿下來一一點亮,瞬間底艙就明亮了起來。
春心在樓梯上一直惴惴不安,突見下面亮起火光,疑惑的蹲下身朝里望了望,見沒有異動便鬆了口氣,坐在樓梯上不停的張望。
顧有枝在下面尋了幾息才在一個拐角處看見那人,只見那人身下已被河水沁濕,過著身上的濕衣顫抖不已。
站在遠處觀望了片刻,顧有枝轉身去拿了放在一旁的包裹,清了清嗓子,咳嗽幾聲,就見那人抖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