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有枝將其拿了起來,遞給林管事,自如道:「這是姑娘給蘇姑娘寫的信,本說讓顧陽那小子將這兩樣東西交給蘇姑娘的,誰知他居然跑去了聚賢樓,還得勞煩林管事安排一下。」
「那行,明日我讓人帶過去。」林管事喚來重雲將兩樣東西收了下去,「對了,這次找顧媽媽過來,主要是有一封信,麻煩顧媽媽回去之後交給老太太。」
老太太?顧有枝隨同林管事起身,就見林管事走到書桌前拿起一封帶有火漆的信遞給顧媽媽。
林管事見顧媽媽摸了摸厚度,坦然一笑說道:「現在還不方便挑明,等日後顧媽媽自然就會知曉的,此事連姑娘亦是不知。」
顧有枝收起信,點了點頭,看著外面夜色漸 晚,於是說道:「等明日回府,我就先去老太太那裡,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擾林管事了。」
說完就轉身出了外書房,外間候著的重雲見狀要撐傘送顧媽媽回院,被顧有枝婉拒了。
「你顧叔就在前面等著呢,哪需要你跑一趟,安心待著吧。」
自己個兒撐著傘就過去了。
摸著懷裡的那封信,顧有枝疑惑萬分,有什麼事是需要告訴老太太的?
想不通,搖了搖頭,乾脆不在費腦筋,看著顧富貴在不遠處的風雨亭等著,快步走了過去。
突然腳步一頓,腦海中閃過剛剛林管事寫下的字,鹽?
林如海莫名死在了身為巡鹽御史的職位上,這會子王家又在偷偷販賣私鹽。
在來京的路上,林管事還恰巧救了被漕運追殺的右僉都御史沈大人。
這...顧有枝猛的抬頭,應該不會那麼巧吧?王家?那可是賈府的姻親啊,按理說不應該才對呀。
悶熱的夏季,想著都是一陣膽寒,顧有枝激靈了一下,突然想到了午間在西角門處從粗使婆子那裡打聽到的事情。
今日一大早,薛姨媽就同王夫人大吵了一架,按理說她們一母同胞的姐妹,薛姨媽又借住在賈府,怎麼也不應該跟王夫人起衝突才是。
那她們又是因何事吵架?
顧有枝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走到風雨亭前都不知,還是被顧富貴給喊住了。
「你這是怎麼了?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顧富貴走過去,接過寬大的油紙傘給顧有枝撐著,自己披著蓑衣行走在雨幕里。
顧有枝站在傘下,看著被雨幕遮擋的模糊不清的前路,一時竟然找不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