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緊緊的攥著寶玉的衣服,一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也不看那將死之人。
拉著他就踉蹌的往後院走去。
一路到了老太太的院子外,看著緊閉的院門,王夫人哭倒在了門邊。
不一會兒,鴛鴦從裡面將門打開,王夫人推開人叫哭著跑了進去,見賈母端坐在堂前,哭著撲在了地上:「老太太,怎麼辦啊老太太。」
寶玉跟在後面,侷促的站在一旁,見太太跪在了地上,自己也急忙跪在太太身邊。
賈母見此,早已哭紅的雙眼,又泛起了淚光。
手裡攥著帕子,捶著胸口,看著寶玉那懵懂的樣子,哭的不能自己:「你這個冤家啊,你乾脆將我的命拿去好了,又何苦來作踐我。」
一屋子的老老小小,哭的此起彼伏。
王夫人跪在地上,悄悄伸手掐了一把寶玉。
寶玉連忙跪立著走到老太太跟前,握著老太太的手,不停地懺悔的說道:「老祖宗我知道錯了,我原也是一時貪玩。」
說著就眼冒淚花的哭了起來:「我只當那處是以文會友、談詩作畫的地方,哪曉得裡面居然暗娼,我不知的。」
賈母一聽,忍不住用手捶打著寶玉,呵斥道:「那種小倌你也看的上眼,全叫旁人給帶壞了,可知我今日為何沒有去護你,這時想必滿京城都是看著這場鬧劇,若是我再去護著,指不定人家背後怎麼議論你,還不如讓你父親請了家法,給眾人一個交代。」
說完就將寶玉摟在了懷裡,仔細打量了一番,見沒有受傷,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王夫人哽咽的抹著眼淚,悄悄瞥了一眼,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賈母將寶玉拉了起來,做在自己身旁,看著跪著的王夫人說道:「你但凡多將心思放在自個丈夫兒子身上,今日也不會出這亂子。」
王夫人暗自咬牙,戰戰兢兢的說道:「老太太饒命,自打先前那事過去之後,每日李嬤嬤都來給我匯報,說這小子日日都在看書認字,我只當是個好的,哪成想會出這事。」
「好的,什麼是好的,你一個深宅夫人,她是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粗鄙僕婦,就算將那些東西擺在你們面前,你們也認不得!」
寶玉躲在身側,聽此悄悄縮了縮肩,暗自低頭不搭話。
賈母看著王夫人那受驚嚇的樣子,也不忍再說些什麼,揮手讓琥珀將人攙扶了起來。
「罷了,事已至此,說再多也不頂用,日後好生管教便是。」
說完就拉著寶玉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可莫要再作怪了,當心你老子下次那板子就掉在你自個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