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兒子,親兒子逼問她。
她當初不過是一念之差而已,為什麼,為什麼現在都要這樣對她!
她有什麼錯!
「你在幹什麼!」
一聲渾厚的怒吼,從一旁的隔間後傳來,賈政一把掀開帘子踏進屋內。
看了一眼被王夫人折磨的不成人樣的丫頭,抬眸對著驚慌失措的王夫人,嫌棄的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東西。
「我原還想著是誤會,一回府就趕緊過來,本來打算帶你去母親面前解釋清楚。」說完抬手指著王夫人那面目可憎的臉,「現在你自己去看看你這惡毒的樣子!你還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是一個世家夫人該做的事嗎?」
說著走到王夫人跟前,將她手裡的火燭奪了下來,滅了之後丟進那丫頭懷裡:「還不快滾出去。」
金釧慌亂的從地上撿起來,哽咽的起身跑了出去。
王夫人愣了半響,才從剛剛的失措中回了神。
愣愣的喊道:「老爺?您怎麼過來了?」
賈政走到榻前,聞聲詫異的回頭看著她:「我怎麼過來了?我要是不過來,我都不知道你還有怎麼惡毒的一面!」
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其不爭的說:「你堂堂榮國府的夫人,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
說完轉身坐到榻上,搖頭倒了杯茶水喝了起來。
王夫人見狀,內心慌亂不已,腦中一下子閃過前幾天燒書的畫面,磕磕絆絆地解釋道:「我…我這不是想著老爺前幾天在責備寶玉讀書不下功夫,只曉得看些閒書,內院老爺又不好管教,我這才…這才想幫老爺去看看。」
「幫我?幫我看什麼!」
賈政一聽這荒唐的解釋,更加覺得他這太太沒一日讓他寬心過,輕撇一眼說道:「寶玉是男子,男子就該苦讀聖賢,做德才兼備之人,再說了,他看的是些什麼狗屁東西!。」
一句話氣的賈政口無遮攔了起來。
王夫人下意識走進兩步,看著著急冒火的人,嘴角動了動,還來不及說什麼,又被賈政搶了先。
「而你又在這添什麼亂?我那外甥女是要考功名嗎?還是要出去建軍功啊?母親還在,輪得到你指手畫腳嗎,管好你自己兒子吧,要是不捨得,就扔到外院,我親自管教!」
說完賈政就起身離去。
離去之前還不忘說一句:「母親那裡,你自己去解釋!」
看著離去的背影,王夫人氣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抬手正準備摔在地上,又擔心被人聽見。
緊了緊杯身,頹敗的將其放在桌上。
猛的坐在榻上,一手撫面,暗暗咬碎了牙。
後花園的一處角落裡,顧有枝揮手打發了一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