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月攬拉著姑娘的手,抵在額頭,輕輕的搖頭,垂眸道:「我對不起姑娘的信任,桑安兩個月前被林三太太給仗責了,我離開之前還在床上躺著呢。」
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春心等人一聽,均是心驚,詫異的看向姑娘,慢慢走到月攬身邊,俯身扶著她的肩膀輕輕安慰著。
黛玉凝眸看向哭倒在春心身上的月攬,沒有抽回被月攬拉著的手,輕輕捏了捏。
抬眸看向門邊的顧媽媽,就見顧媽媽望向這邊,慢慢走了過來。
「媽媽可知此事?」
「我也是昨日山子領船回京才聽說。」顧有枝走到黛玉身旁,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這事兒也不能怪丫頭們,諾大的暢園就坐落在姑蘇,怎麼可能不惹人眼紅,尤其是姑娘遠在京城,林家族人更是虎視眈眈。」
看著春心拉著月攬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安慰著,黛玉起身,看向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夜色。
冷聲道:「怎麼著,兩年了,他們還妄想著吃絕戶呢?」
「姑娘。」顧有枝聽的心頭一顫,忍不住出聲阻止道,上前拉住黛玉的手道,「怎麼可以說這些,你還好好的在呢,他們那些旁枝有什麼資格插手林家的事。」
黛玉冷呵一聲,站在窗前,閉眼深吸一口氣,凜聲道:「那個三太太,父親尚還在世就巴巴的去了揚州,在揚州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的,這又把目光看向暢園了?連我的丫頭都敢打,他們還有什麼不敢的。」
說著黛玉就揮手,將身邊的炫彩長頸花瓶給揮倒在地。
驚的屋裡的丫頭紛紛止住了聲。
月攬等人看向窗邊,均默默的站起了身,面向姑娘的方向,垂手靜靜地等待著。
顧有枝看著黛玉怒氣未消的樣子,後退了兩步,等她慢慢平息了下來,這才走上前去。
「姑娘莫要為了他們動怒,不過跳樑小丑罷了,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呵,我也就是看在父親的份兒上高看他們一眼,按理說,我林家的主枝也就父親這脈了,不過是宗祠見不得子孫薄弱,將他們過繼到了三房叔伯那裡,如若不然,他們連林家族譜都上不去,這兒居然還敢叫囂到我面前了,真是不知者無畏。」
月攬看了一眼顧媽媽,擦了擦眼淚,走上前,猶豫道:「其實,也不僅僅是為了暢園。」
聽聞這裡,黛玉皺著眉頭轉身看向月攬,疑問道:「月攬姐姐這是何意?」
顧有枝見狀,輕輕朝月攬點了點頭。
月攬這才情難自禁的說:「應該是跟京城有關,所以我才親自跑這一趟。」
京城?春心等人對視一眼,滿眼都是疑惑,她們從進京以來就甚少出門,見過最多的人也就榮國府了。
黛玉眼底轉沉,冷聲道:「榮國府?」
月攬抿了抿嘴唇,支支吾吾的說:「本來這兩年我們和宗族那邊一直相安無事的相處著,不知為何,兩個月前,林三太太突然帶著人敲響了暢園的大門,嚷嚷著要姑娘回姑蘇,說什麼日後暢園歸她管了,桑安就是為了這事和她起了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