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邊剛落下,裡邊雪雁就打開了門。
她早在門口聽清了外面的對話,也知曉這門無論如何都會開的,更何況大太太親自前來,於是與王嬤嬤對視一眼後,在刑夫人敲門之際,開了門。
「大太太。」
「嗯。」刑夫人抬腿跨進了院子,一入眼就被這紅彤彤的燈光閃了眼。
慢步走進院子,就瞧見王夫人的陪房鄭華家的,躲在一眾僕婦身後。
刑夫人也沒有搭理,走到顧有枝跟前,看了一眼緊閉的正房,開口問道:「我那外甥女可受了驚?」
「給大太太問安了,有勞您跑這一趟。」顧有枝走上前,抬手叫了點酒搬來椅子,扶著刑夫人端坐在院子裡。
聽著刑夫人的人話,顧有枝抬手抹了抹眼淚,哽咽道:「可不是受驚了,我家姑娘身子本就不好,這兩年多虧了老太太和太太的照料,身子寬鬆了不少,還以為這好日子可算是來了。」
說著顧有枝就委屈的哭著,抬手指著鄭華家的控訴道:「誰成想,還沒過個幾天舒坦日子,就被這群刁奴這般折騰,深更半夜的居然打著二太太的令,闖進了我家姑娘的院子。」
刑夫人抬眼看著躲在人群後的鄭華家的,皺眉詢問道:「你這又是來做什麼亂了?擾的內院不得安寧。」
鄭華家的扭捏的從人群里出來,對著刑夫人福了福說道:「大太太有所不知,我家二爺犯了病,太太差我們來請林姑娘過去問話呢。」
「真是笑話,寶玉生病不急著去請大夫,讓你們這群五大三粗的僕婦進後院來拿人?」說著刑夫人就將手裡的扇子摔在了鄭華家的身子,怒氣匆匆地說,「誰不知道寶玉是老太太的命根子,來這裡拿什麼喬,要我說,若是寶玉有個什麼不好的,頭一個整治的就是你們這群奴才!」
「那也是我們太太說了算。」鄭華家的聽後小聲蛐蛐道。
刑夫人聞言眼裡泛著冷光,一眨不眨的看著鄭華家的人。
惹得鄭華家的渾身不自在,彆扭的咳嗽了幾聲,將身子轉到一旁。
「果然是一群不知禮數的奴才,主子跟前兒都敢大不敬,是給你的膽子。」說著王嬤嬤就上前,抬手就給了鄭華家的一巴掌,一下子將人掀翻了身。
「你!我可是二太太的人!」
鄭華家的捂著臉,揮手推開了身後攙扶她的人,伸手就要去打回來。
點酒眼疾手快的站到王嬤嬤跟前,將人護住。
顧有枝走上前,挑眉道:「那有如何?二太太都是賈家的人,更何況你們這些做奴才的。」
鄭華家的顫抖著手指著,一時說不出話來,抬頭就看見鴛鴦閃身避到刑夫人身後,悄摸的對她皺眉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