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與大房有關,你猜太太深更半夜的跑那麼遠來湊什麼熱鬧?你還真當太太憂心寶玉或者擔心林妹妹被人給欺負了?不過都是想插科打諢的趁這個機會壓上一頭罷了。」
鳳姐一聽來了興致,眼睛一下明亮了起來,站在她的角度上看,她肯定更多的是偏向大房,雖然賈璉這廝多有不是,但是再怎麼說兩人也是夫妻一體,他在大房的地位決定了她的地位。
於是想了想遲疑道:「那寶兄弟不會真出事了吧?」
賈璉一時也探不出究竟,若說寶玉有個什麼不好的,對他而言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思及此處,便轉身對著鳳姐道:「這樣,待會兒等打聽的人回來了,你再去看看究竟如何了。」
「呵,你這會兒倒是想起使喚起我來了,有能耐,叫你那些只會爬床的狐狸精去幫你啊。」鳳姐翻著白眼將身子扭到一旁,嘴角含笑,冷眼看著站在蓮花形銅燭台前的賈璉。
賈璉一聽她那女兒做派的語氣,就好笑不已,連忙作揖的走到鳳姐身前,哄著說道:「瞧你這話說的,我這樣做是為了誰?還是不為了我們的巧姐。」
「哼,說的好聽,你但凡多想想巧姐,也能免了不少禍事。」說起這個鳳姐就心酸不已,自打上次落了胎,她這身子骨就明顯沒有以往鮮活,且時常落紅,她心底里也是知道,日後怕是難以有孕。
若不是為了巧姐,她早就狠心將這廝明里暗裡的姘頭給滅個乾淨了。
不一會兒小紅就敲門走了進來,站在門帘外輕聲道:「二爺、二奶奶,林姑娘院子裡的人散了,這會兒就大太太還在那處。」
鳳姐聽完與賈璉相看了一眼,問道:「林妹妹人呢?」
「林姑娘沒見著出來,應該還在屋子裡,就二太太的走了,對了,鴛鴦姐姐也離開了。」
賈璉一聽,對著鳳姐使了個眼色,鳳姐會意的點頭,插了支金釵在頭上,在鏡子前照了照,滿意的轉身掀開帘子走了出去。
賈璉站在窗前看著鳳姐待人離開了院子,嘴裡哼著小曲兒就出了門,一搖一晃的朝著燃著燈火的平兒處去了。
這邊鳳姐才走到路口,還沒走到林妹妹門前呢,就看見太太從裡面出來,於是快步走上前,疾聲道:「哎喲喂,太太,可是出了什麼事了?我這一晚上眼皮子跳個不停,好不容易入了睡就聽說這邊出了事兒,緊趕慢趕的過來。」
刑夫人借著夜色看了一眼鳳姐頭上閃著金光的髮釵,隱了眼底的神色,不咸不淡道:「能出什麼事兒?左右不過是你姑媽糊塗人辦糊塗事,分不清是非黑白罷了,正巧你也在,聽說寶玉不大好,你同我一道去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
說著就越過鳳姐朝後面園子走去。
鳳姐點了點頭,探頭想朝林妹妹院子看看,卻不巧關了門,看不清什麼,於是只好作罷,上前兩步跟著太太一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