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以後日頭大就不要出來,等晚點再灑水也是一樣的,對了,這段日子你一個人在後面住著怎麼樣?有沒有哪個丫頭婆子欺負你?」
一邊說,點酒一邊打開壁櫃,從裡面拿了一個香梨遞給小丫頭。
小丫頭把香梨捧在手心裡,聽著點酒姐姐的話心裡酸酸的,不過很快又平復了,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坐在門檻上,看著點酒姐姐在廚房忙碌,輕聲道:「挺好的,後面的姐姐嬤嬤們都待我很好。」
「那就好,若是有誰敢欺負了你,只管告訴我,知道了嗎?」
還沒待點酒繼續說些什麼,就聽見上房傳來了動靜,想著應該是姑娘醒了,點酒趕忙從一旁的小爐子上盛了一碗碧梗白粥,配上幾個佐飯的小菜,便出門去了上房。
臨走時還不忘提醒小丫頭回去休息。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院落忙碌了起來,王嬤嬤掀開帘子就衝著往老太太院裡跑的紫鵑喊道:「紫鵑,若是老太太要趕過來的話記得攔一攔,這會子病氣未消,免得過了病氣。」
「好嘞。」
轉頭王嬤嬤又對著剛剛踏出房門的雪雁說道:「去把府醫請來。」
看著點酒端著托盤沿廊而來,王嬤嬤連忙迎了上去,打開小盅看了一眼,湊近聞了聞,見沒有異常才擺手叫點酒進去。
聽著院子裡連連不覺的蟬鳴,擔心吵著姑娘,王嬤嬤喚了幾個小丫頭去將其粘下來。
內室里,黛玉借著顧媽媽的手勁兒靠坐在床頭,聽著王嬤嬤在外面吆來喝去的聲音,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您別管她,任由她忙去吧,這幾日也是把她急壞了,剛剛您是沒瞧見,王嬤嬤嘴角上起了好幾個火泡。」說著顧有枝拿了個軟枕放在黛玉的腰間,走下榻抬手開了後窗,一陣略帶熱氣的微風涌了進來,因為屋子裡放了冰,左右還算比較舒適。
黛玉這剛剛醒來,身子軟的很,單單是靠在床頭就讓她氣息微喘,看著拿著扇子走上前的顧媽媽,虛弱的勾起嘴角:「害媽媽擔心了。」
顧有枝搖了搖頭,在床邊坐了下來,抬手將黛玉臉頰上的髮絲別在耳邊,滿眼心疼:「我們這算什麼,苦的是姑娘。」
話音剛落,就見點酒端著托盤進屋,顧有枝見狀忙站起身,還沒走下榻就被黛玉拉住了衣角。
只見黛玉眉頭緊鎖的看著點酒手裡的吃食,語氣軟弱的說道:「媽媽,我可不可以不吃。」
說著就抬手撫上胸口:「胸口悶得慌,實在沒有胃口。」
點酒站在拔步床外一臉為難,抬著東西一時間進退不是,轉眸看向顧媽媽遲疑道:「顧媽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