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弗拉基米爾後方,大抵是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年輕的游擊兵簡直像個小動物一樣縮成一團,將自己藏在了風拳前鋒軍的背後,很難想像會有這種舉動的他是如何在兵營中活過層層選拔。
但反過來想,倒是有一份格外蠢笨的澄澈與純真。
想到這皮爾扎將視線落回在了弗拉基米爾身上,「開始匯報吧。」看起來這一隊的主心是這位:「從派遣開始。」
「我需要知道一切。」
聞言弗拉基米爾一愣,總感覺這句話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聽過:「派遣任務下達於十天前,按照規定,我們在當天完成了調配,並於今日抵達。」
「隨後便按照預先指示對雪山內的無關人士進行驅逐。」
「嗯,你做得很好,」皮爾扎肯定著,「繼續。」
大概明白皮爾扎想知道什麼,弗拉基米爾斟酌了下:「我們一共有四人,另外兩人作為二隊從另一方向登山,配備是游擊兵和重衛士。」
阿納托利弱弱舉手:「塔圖因也是游擊十七部,和我同一批入伍。」
「另一位來自重衛九隊,」弗拉基米爾顯然沒料到自己的這位同伴是個嘴快的,好在這件事也並不是什麼太需要謹慎的事情,「名叫蘇里米達爾,有五年的外派經驗。」
怪不得敢來雪山。
皮爾扎思索了下,按照常規配置,兩個士兵的搭配確實會優先考慮實用性和適應性,但這裡可是雪山,在冰的主場下,水元素幾乎可以說是無所可用。
更何況雪山地勢難行,而以愚人眾訓練水銃使用者的方法來看,他們的機動性大事不是很好,畢竟儲水的鐵箱很重。
也不是一般士兵能夠背起的。
皮爾扎想清楚這一點:「大致情況了解,你的匯報非常全面。」
「現在先去匯合點。」
匯合點是任務的基礎,儘管某種程度上來說愚人眾內部兵不團結,但先遣隊卻是一個矛盾地帶——這裡的士兵相互配合卻又互相監督,前一刻還以死相護的同伴可能在下一刻就將自己用莫須有的罪名舉報。
而每一次派遣任務的出現都伴隨著死亡,借著匯合點的規定,領隊的負責人也能注意人員的存活狀態。
當然說是這麼說,但很多時候也沒人在乎。
畢竟先遣隊就是用來消耗的。
「大人這邊請。」弗拉基米爾為皮爾扎帶著路。
而也不知是不是想彌補自己的過錯,阿納托利走在兩人前面開道。他一路膽戰心驚,像捧著自己的小命一樣捧著火銃,但扣動機關的手卻很穩。
隨著幾人的深入,周遭的溫度愈演愈低,即便是穿著厚實絨袍的阿納托利都有些扛不住,更別說是有著怕冷病根的皮爾扎。
因此走了一段距離後,皮爾扎叫停了兩人。
「停一下。」皮爾扎審視著前方,「冰元素濃度很高。」他盯著白茫的風雪,像是給天地蒙了層布,幾乎看不清任何,「確定他們是這個方向嗎?」
沒有神之眼的人無法感知元素,好在不正常的氣溫足以說明一切,也讓弗拉基米爾和阿納托利心中一沉——方向肯定沒有錯,只能是他們所在的位置出了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