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扎的手中並沒有任何武器,僅憑人的力道想要掐斷脖子終歸比過劍的速度。但秘境內的[阿貝多]猶豫了,不如說是感覺到了某種地方一通,似是被刺了一下。
他能感覺到來自皮爾扎的明顯的殺氣與危機感,並且敢保證,但凡自己把劍壓下一點,皮爾扎就真的會想盡辦法阻止他,甚至是把他的脖子弄斷。
秘境內的皮爾扎看向一旁,處於最邊緣的那個大概叫塔圖因的傢伙也抱住了火銃,顯然是準備見勢不對就動手。當然槍口對著的還是自己。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他們究竟差在了哪裡?
他不理解,也不明白。
秘境內的[阿貝多]抬眸,看到的便是另一人平靜的眼,明明兩人出自同源,可為什麼一個被視為失敗品而另一個卻被稱為最高傑作。
於是長劍向下壓了壓,困於過去的青年如今聽不進任何勸告,只是用不甘與憤怒的眼神,死死盯著與自己同源的『兄弟』。
見狀阿貝多眼眸微眯,手中元素力匯集。他正準備出手,可下一刻卻察覺到了什麼,慢慢將那些元素力散去。
而皮爾扎也在此刻開口。
「你之前說過,沒有想過會活著。」皮爾扎斟酌著,能感覺到對方似是頓了下,便繼續道,「但你確實活了下來,而且還告訴了我腐蝕之液的事情。」
「你說你沒有想過能出來,」皮爾扎小聲說著,仿佛是在講述故事,「但現在我們就站在秘境外,站在雪山上。」
「那些你以前想不到的事情,現在我們全部做到了。」
「而現在你花了那麼長時間去想要做什麼,結果就是這個?」若說最開始大概只是為了勸說,那麼現在的皮爾扎顯然已經有些無奈,「殺掉阿貝多,然後再死去嗎?」
皮爾扎嘟囔:「是不是有些太浪費了點?」
呼嘯的寒風不知何時已經平息,伴隨著夜幕星辰的上映。在雪山所對的天際,漆黑的夜繪往星雲,將清冷月光鋪灑,也將沉寂帶臨。
隱約間似是能聽見蟲鳴低吟、葉落枝簌,可緊隨其後的便是幾人的呼吸,以及皮爾扎自己的心跳聲。
大抵是嫌其太過吵鬧,皮爾扎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柄冰劍。
好在片刻後,冰劍上出現了一絲裂紋。
很好,皮爾扎勾了唇角。
正如皮爾扎所預料的,就在下一刻,那把冰劍陡然碎裂。
警惕許久的塔圖因鬆了口氣,而鬧出這一通的青年似是不覺得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反倒是帶著笑意,直勾勾地盯著阿貝多,隨即伸手輕點對方。
那是兩人都十分熟悉的位置。
「你說得對。」秘境中的[阿貝多]應當是在回答皮爾扎的話,可聽起來倒像是在對另一人說,「除了這件事,我確實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做,也還有很多時間來處理。」
這就像無帖的挑戰書,將秘境內的[阿貝多]的所有展露,也將另一位拉到了獨屬於他們的擂台上。
聞言阿貝多沒有吭聲,反倒是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頸,赤紅帶著幾抹白色,又混雜著難以察覺的漆黑。這不是他第一次受傷,卻是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了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