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以阿貝多的性格,肯定不會讓他去睡地板或是其他什麼。
但實驗室的空間畢竟有限,而作為鍊金工坊的休息區,這裡已經擺了許多東西。
桌椅置物架,書架長沙發,還有一張不算小的單人床,就算阿貝多有能力當場造一張床,也沒有位置去放。
更別說除了床外還有許多需要添置的生活用品。
畢竟獨居和二人合住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皮爾扎漫不經心地想著,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竟沒想過去借這個機會和塔圖因他們住一塊,就這麼默認要待在這鍊金工坊里了。
他甚至還挺放鬆,一邊思考著雜七八糟的瑣事,一邊感嘆著這沙發的舒適度剛好,柔軟又暖和,很適合在冬天搭檔時候蓋著毯子午休。
於是想著想著,皮爾扎便覺得困意上涌,連帶著眼皮也有些打架。
等阿貝多換掉了鍊金台的核心裝置,想起來去看工坊里的另一人時,有著淺綠色短髮的青年早已窩進了軟沙的角落,此刻正蜷著身子睡得正熟。
白袍上的血污乾涸已久,包紮著的右臂被小心護著,赤裸的雙腳因為在雪地里走了太久,能夠看到腳尖與底板紅紫一片,卻又像是擔心弄髒沙發,就那樣懸在了外邊。
見狀阿貝多眼眸微動,似是想到了什麼。他放輕了腳步,隨手撈過一旁搭放的毯子,就那樣走到了沙發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
或許是因為身邊有了人的氣息,青年皺了皺眉,不安地往裡沙發靠了靠。
阿貝多頓了下,將手中的毯子輕輕搭在了青年身上。
隨後他便離開了工坊。
……
皮爾扎這一覺睡得非常沉。
沉到工坊的門開了又關,熟悉的氣息在邊上轉了又轉,甚至就連身上的毯子換了一條都沒能將他吵醒。
直到正午的暖陽幾近上空,街巷響起了人們的喧鬧,他這才從睡夢中醒來。
當然剛睜開眼時還是有些迷糊。
久違地睡了個好覺啊,皮爾扎心想,略微呆愣地望著陌生的天花板,而視線則是從那精美的雕刻移向周遭,漸漸找回思緒。
他坐起身,淺淺地打了個哈欠。
「呼…」
「嗯?這是…」
皮爾扎注意到身上的毯子——柔軟的、蓬鬆的,觸感細膩又帶著絲滑,明明看起來沒多少厚度,但摸到手時卻極為溫暖。
皮爾扎並不覺得這是他的溫度,畢竟他早些年墜過冰湖,體溫比起常人來說低了不少,就算是在蒙德的夏日也需穿著厚厚的絨袍來抵禦自身的寒意。
況且因為體內溫度偏低,就算他的衣服足夠保暖,也沒法靠他自己捂熱,以至於每一次被人提起時都得同對方解釋一番。
這也是為什麼他還蠻喜歡坐在太陽下的原因。
「難道是阿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