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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爾扎卻沒有回答完:「你…」

他想質問對方竟然問為什麼,也想確定那一詞語在對方眼中的意義,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現在的對方不能回答太多,無數的問題在腦海中閃過,一個接著一個地堵在了皮爾扎的喉間。

要問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皮爾扎想。

他不由提了口氣,像是憋久了的氣球,鼓鼓囊囊的只差瀕臨爆發的一戳。

然而在注意到那虛影猛地變為了側躺的姿勢後,這口氣瞬間消了下去。

開玩笑,就算有帘子擋著,皮爾扎也不敢對阿貝多開太多『嘴炮』。

「…你不也沒睡嗎,」屈服於對方的氣勢,皮爾扎小聲說著,只不過從語氣上倒是有先前阿貝多反問時的樣子,「不然怎麼聽得見我說話。」

「你為什麼不睡?」皮爾扎反問。

這是一個很好的命題,至少對阿貝多來說,倘若要去認真回答,他大概會先論證一番『是否睡著』,然後才是從這個結果轉向原因的細究。

很顯然,阿貝多不睡的原因有很多。

但此刻的他並不打算這樣做。

於是自然而然地,阿貝多沒有回答。他眼眸微動,只是用視線描摹著簾幕上的輪廓——微微翹起的發梢,不算寬闊的肩膀,松垮衣領的一角從脖頸間透出,在輪廓線上就像是突兀的一筆。

阿貝多曾無數次地對此進行過寫生,卻從未是『當即』,而是皆為『此後』。

正如須彌學者所言,未曾完全逝去的過去將成為困住未來的鎖。

而困住未來的鎖,又將一切牽引至本初。

阿貝多思索了下,在清風的催促下,終於做出了回答。

「睡眠只是人體機能的一種狀態,是反覆出現的基本現象。」皮爾扎聽到阿貝多這樣說著,話語間不帶一絲起伏,就好像只是在念著學術報告上的文段,「在此類狀態下,人體的各項機能將得到符合自然規律的行進。」

「簡單來說,睡覺只是一種特定的休眠模式,」阿貝多還算是知道要說點接地氣的話,他停頓了下,隨即道,「倘若機體無需休眠,便也無需睡覺。」

「睡覺和休眠是一體的。」

聽阿貝多這麼一說,皮爾扎腦袋裡立馬想起了那些棕黃的大塊頭,機械而重複地進行著毫無變化的動作,每過一段時間便會有倒下或是損壞,隨即被送往工廠進行『回收利用』。

就算聽阿貝多的意思似乎是想說有些存在無需休息,可皮爾扎必須得說的是,就算是機械也需要『休眠』。

畢竟任何存在都無法長久不變地去做一件事。

「當然對於人體機能來說,休息是必要的,因為人類是『有限度』的生命體。」阿貝多補充著,談論學術性話題時,對方總是會說得比平時多,「也有一些無需休息的生命體,具體還要看生物種類和相關研究結果。」

「至於我為什麼不睡…除卻不可抗力因素影響,只是因為我所需要的睡眠比一般要少。」

「如果必要的話,這種『無休眠』狀態可以持續很久。」阿貝多淡淡道。

話到這裡似乎沒了後續,又或者阿貝多只是在等待著皮爾扎的接話,可後者根本沒有話接,畢竟對於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尋常人的答案或多或少都會與生活或心事有關,而像阿貝多這樣的回答大概獨此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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