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皮爾扎想了想,大概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笑出聲,「不然估計等不到完全開花,就會被摘完了。」
「畢竟是這樣美麗的一種花啊。」
皮爾扎如此感慨,視線卻是移了開,轉而看向了遠方。
他終歸還是沒有搭上那隻手,而是越過了阿貝多,自顧自慢慢地走著。
而阿貝多則是自然放下了手。
這已然是皮爾扎第三次無聲地拒絕,除了最開始必要的治療,一切不存在必須接受條件的邀約似乎都會得到否定的結果。
好在阿貝多並不生氣,不如說如果皮爾扎接受了,他或許還會覺得奇怪,生出些許探究的心思。
對方的心防其實非常的重。
這是當然的,阿貝多下意識想,只不過就算知道這一點,他也對這般變化有些好奇——但他不會問,畢竟就像對方曾經說的。
【並不是所有的行為都存在『理由』。】
「因為更多的是直覺…」阿貝多輕念。
突然吹拂的風帶起葉簌,沙沙作響似是將一切掩蓋,可皮爾扎還是聽見了一些,扭過頭看向了阿貝多。
「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皮爾扎眨著眼。
阿貝多抬眸,青綠的眼眸倒映著對方的身影,最終化為一句輕飄飄的話語。
「或許吧。」
……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摘星崖邊。
許是先前的一番話打破了凝滯的氣氛,即便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卻並未讓皮爾扎感到不適。
於是他坐了下來,雙腿搭放在外,倘若這個時候阿貝多推他一把,大概就算是壁爐之家向來警惕心強的[老翁]也難以反應。
只不過對於皮爾扎來說,能把後背給予對方而不設防,本就是全然地放心。
阿貝多站了會兒,短暫的思索後終歸還是先開了口:「你想問什麼?」
「問什麼啊,這是個好問題,」皮爾扎嘟囔著,視線遠遠地望著天際,「怎麼不猜是我想說什麼呢?」
「這確實是一種可能,但根據最近發生的事情,我想疑問的部分應當大於訴說。」阿貝多這麼回答。
不得不說這確實很有阿貝多的風格,至少在皮爾扎這幾天的相處來看,對方的思考總是如此的富有理性——搜集、整理、推斷與猜測,最終便是實際的驗證。
邏輯是其思考的本源,一切行動的開始和結束都遵循著一定的規律。
不過真正的人可不會永遠這麼理智,皮爾紮下意識想,這一點倒是能讓人感覺到那種本質上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