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在執行任務中為女皇而死,二是作為背叛者被執行官殺死,三是…]
「在無窮無盡的追殺中死去。」
皮爾尼斯輕聲念著,又從口袋裡翻出一根鐵絲。他將指尖扎破,借著屋外月光的洗禮,在紙的末尾寫下最後一句話。
隨後便將紙片,連同需要被掩藏的那枚小球一起,用鐵絲塞進了牆壁的縫隙,再將積雪埋入。
皮爾尼斯將鐵絲一扔,看著那被堵得嚴嚴實實的縫,剔透的粉眸似乎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呆站了一會兒,突然回過頭,看向了某一處。
「如果…」
如果什麼?
皮爾扎猛然睜開眼,熟悉的天花板與精美的紋雕映入眼帘。
伴隨著鼻腔間若隱若現的青草氣與試劑清洗液的芬香,皮爾扎的大腦昏昏沉沉,仿佛仍陷在夢魘中。
然而在片刻後,皮爾扎便陡然清醒。
剛才那是夢?
不,不對,那太真實了。
所以是自己丟失的記憶的一部分?
皮爾扎混亂著,因為在他的記憶中,他似乎察覺到了有一部分的缺失——他流浪到了至冬,配合博士實驗,幾次逃跑未果,最後一次獲得了神之眼…
等等,在那之前呢?
自己是怎麼到至冬的?
他感覺頭脹得厲害,下意識便想去揉太陽穴,不曾想手卻被什麼給壓住了。
他偏過頭,見到的便是熟悉的淺金色——這裡顯然是蒙德騎士團駐地內的鍊金工坊,而其主人又或者說是工坊的擁有者,此刻正趴在自己的床邊。
不遠處的元素烘爐內,樹枝與果球交錯漂浮,似是在進行著某種反應。
見狀皮爾扎心中一癢,空著的頭便朝那伸了過去。
隨即便落在了那淺金色軟發上。
嗯,和想像中一樣,是很蓬鬆的觸感。
皮爾扎暗自想著。
大概是被他給驚醒,原本趴著的青年動了下,隨即便抬了頭。
「你終於醒了,」阿貝多張了張嘴,察覺到耳邊的觸感,頓時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看來你對我的頭髮很感興趣。」
皮爾扎回過神,頓時紅了臉:「倒也沒有。」他見阿貝多眼底笑意更甚,腦袋的疼痛直接被拋在腦後,取而代之的是心虛以及一點點幹壞事被抓包的羞愧感。
當然更多的羞。
「我睡了多久?」皮爾扎動了動身子,感覺身上僵硬得厲害,「都讓你趴成這樣了,看來不是一天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