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便是對方的安撫。
「今天只是實驗的第一階段。」
阿貝多微笑。
「至於剩下的,我想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進行嘗試。」
「在接下來的每一個夜晚。」
......
晨光熹微。
青草的氣息隨著清晨的水霧迷漫,又混雜在似有若無的花香中。
汩汩流淌的河流路過斷橋,環著雪山躍動著、歡慶著新一天的到來。
然而對於斷橋邊的新生營地,這個時間似乎還有些早,以至於當青綠的眼眸染上淺金,按理說應當起身的人並沒有動,反倒是繼續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他的懷裡埋著個毛茸茸的腦袋,蜷縮著拽著自己的襯衫,不出所料的話這件襯衫應當已經變得皺皺巴巴,沒準還會少那麼幾顆扣子,畢竟他確實聽見了線崩斷的聲音。
可那個時候誰能會在乎呢?
那個時候誰又有餘力去在乎呢?
阿貝多垂眸,眼眸微沉地盯著仍舊熟睡著的青年,視線仿佛擁有實質,在對方裸露的脖頸處流連著。
在遙遠的天際,陽光一點點地鋪灑,僅僅只是一個晃神的功夫,便已是將大片區域鋪滿。
許是有調皮的一縷,又或者只是因為方位問題,陽光順著帳篷的邊緣透過,直勾勾地對著兩人落下,又巧而又巧地照在了青年的眼上。
見狀阿貝多知道對方會醒,可他也沒法動,畢竟對方頭枕著自己的胳膊,而另一隻則被死死抱住——他可從不知道對方的睡姿會是這樣,畢竟在以前,對方看起來都極為規矩。
或是兩手抱臂,或是擺放於胸前,又或者是側臥蜷縮,但從沒有體現出要抓著什麼不丟的跡象。
或許是因為這是自己。
想到這阿貝多不自覺揚了嘴角。
正如他所預料的,因為光照的緣故,原本熟睡的青年微顫,隨即便睜開眼眸。
剔透的粉帶著尚未清醒的迷茫與霧氣,因為昨晚上鬧過頭的刺激而紅了的眼角留著少許漬痕。
皮爾扎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只是迷糊地瞅著,見面前的為熟人,想也不想便將頭重新埋入,再一次沉沉睡去。
然而在片刻後,青年又陡然抬頭,略帶震愕地瞧著他:
「阿貝多?!」
「是我。」阿貝多頷首,「早上好,皮爾扎。」
「感覺如何,」阿貝多微笑,「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可惜清醒過來的皮爾扎顧不得什麼,瞧瞧他又看看自己,在注意到自己胸前那一道道紫紅的齒痕後,臉上的顏色由青轉白又轉紅。
「早、早上好...阿貝多先生...」皮爾扎小聲說著,後面的話更是變得微不可聞,「還可以,沒有什麼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