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恢復記憶的你要那樣避開我?」
阿貝多這樣問著,終於從皮爾扎身上抬起。青綠的眼眸滿含笑意,將來不及躲閃的某人的慌亂映入眼中。
「感覺你可能自己不會坦白,」阿貝多笑道,果不其然瞧見皮爾扎又移開了眼,「那我就說說我的猜測吧。」
「在我看來,原因大概是一個。」
「因為太過喜歡。」
那聲音實在是太輕,輕到皮爾扎甚至不太相信自己聽的是否為真。可看阿貝多的表情,又好像剛才的一切即為真實。
這種感覺其實並不陌生,畢竟早在那一次摘星崖邊的『坦白』時,皮爾扎就經歷過與阿貝多這樣的對峙。
可感覺不太一樣,皮爾扎想,那時的他心情雖然慌亂,可沒有太多的顧慮。
畢竟愚人眾與西風騎士團目前並非全然對立,至冬和蒙德相距不算遠,性別的話在自由的國度不算什麼,而在被冰雪覆蓋的國度里,明面上的排斥卻掩蓋不住私底下逐漸靠近彼此的人們。
至於年齡或者種族,那就更不是問題了——單向死亡永遠是對活者的折磨。
但現在不一樣,皮爾扎腦袋裡閃過諸多,自身對於非人類複雜的情感,過去記憶與現實記憶的割裂感,又伴隨著從世界維繫者到與阿貝多相同的異常點,緊隨其後要解決的顯然是麻煩到不能再麻煩的事情。
一個異常點的出現會影響到世界的秩序。
那麼兩個呢?
那個名為法奇特的新世界維繫者又有著怎樣的任務?
皮爾扎晃神,而阿貝多則在短暫的等待後,又一次的開口。
只不過與摘星崖的那次重複不同,這一次他卻是採用了另一種策略。
「難道,」阿貝多垂眸,語氣帶上了些許落寞,「我的猜測是錯誤的?」
「也是,」他扯了下嘴角,「畢竟失去記憶相當於是觀念的重組,當記憶重新喚起,想法也有可能不同。」
「感情當然也是。」
皮爾扎喉嚨頓時有些緊,可阿貝多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而是自顧自就接了下去。
「可以理解,即便沒有記憶的變化,時間久了也會存在情感消磨的情況。」
「確實是這樣的話,我也會調整態度。」
「至於蒙德那邊誤會的人,晚些我也會去澄清。」
「所以你不必有心理負——」
話到一半,一隻手陡然伸來,直接將阿貝多的嘴給捂住。
「好了好了,」滿臉通紅的青年撇著嘴,剔透的粉眸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我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