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貝多自己,卻是因為這一耽擱而失去了脫離的最佳時機。
幸好那個人沒有過來。
阿貝多慶幸,這次坍塌的程度太大,耗費的元素力以及被汲取的體力太多,他幾乎沒有辦法將周圍的冰雪破開,唯一的結果,只能是被封存在這冰雪下。
他慢慢閉上眼,像是放棄了行動,畢竟這並不算什麼,在曾經的曾經也有這樣類似的情況——冰封的洞窟,滿是變異的魔物,元素力的流動因特殊物質而凝滯,入口卻是被另一人強行封鎖。
可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種實驗,倘若失敗或是其他什麼,也只是換掉失敗品罷了,對那一人來說並不算什麼。
而現在,也應當如此。
阿貝多漫不經心地想。他細細思考著,等體力恢復,元素力重新凝聚,他便能從這樣的情況脫離。
只不過這個時間,或許是一天、兩天、一周、一月又或者是一年。
但不要緊,阿貝多想,這點時間也不算什麼。
時間的刻度對於有著漫長生命的物種而言向來沒有意義,倘若不與既定的行程,實驗階段規劃,又或者是一些特殊日子相提,便只是一些描述性的數字。
僅此而已。
只是一次休息而已。
阿貝多這樣想著,不知怎的突然感覺到了疲憊,這對他來說並不普通,也絕非那麼平凡,可這種感覺的升起來得莫名其妙,以至於隨後到來的雀躍感便顯得不那麼特別。
隨即阿貝多察覺到了冰裂,以及某人的聲音。
「阿貝多——!」
冰封的雪層在青綠劃開間碎裂,剔透的粉眸帶著焦急,就那樣將他直接拉出。他感覺到了來自人類身上的溫度,明明對方最是怕冷的,此刻身體卻顯得極為溫暖。
「所以寄生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皮爾扎聽完阿貝多的講述,姑且對手下那微微跳動的藤觸根系有了一點預想。
然而一碼歸一碼,另一件事卻是不容忽視。
「但是你打算隱瞞,」皮爾扎微微眯眼,居高臨下地瞧著躺在自己身下的青年,「如果不是這個系統框暴露了,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阿貝多輕笑,抬手摸著皮爾扎耳邊的碎發:「沒有一輩子。」
「只是打算先放一放,」阿貝多說得很直白,甚至可以說確實是他的風格,「沒有必要為了一件還未有頭緒的事情讓兩人煩擾。」
「而且我也在進行初步的調查,等有了結果,再說也不遲。」阿貝多輕聲道。
於是溫涼的手背碰著臉頰,似是安撫又像是討好,就那樣輕輕摩挲。
青年下意識地靠了過去,等反應過來,又為紅著臉偏過。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皮爾扎撇嘴,「太讓人擔心了。」
「萬一有個好歹,我不希望最後發現時見到的是你的…」
皮爾扎頓了下:「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