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去打工了。」
權致龍摸了下臉,遲疑道:「昨天晚上也是?」
「嗯。」
「剛剛也是?」
「嗯。」
「……那你什麼時候睡覺?」權致龍站起來,看著她似乎比昨日憔悴了幾分的臉,心裡無端泛起細密的疼,等看到她微紅的眼尾和濡濕的睫毛,心臟又像被攥緊了:「怎麼哭了?有人欺負你嗎?」
「現在回來睡覺,沒哭。」鄭昭一抹了下眼睛,捻去指尖細微的濕意,在權致龍眼裡卻有些故作堅強的味道了。
「飯呢?」
鄭昭一看著他又變了的神色,給出了一個合理的答案:「吃過了。」
「進去睡吧,我陪你。」權致龍給她整理了下卷邊的袖口,開口。
鄭昭一抿唇,看了他一眼,摸出鑰匙開了門。
房間幾乎還是權致龍離開那天的模樣,知道她連軸轉地打工後,她家裡冷清的模樣和空蕩蕩的冰箱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權致龍無法解釋自己怎麼會生出這麼清晰且尖銳的心疼來,拉著她的手進了臥室,看著她躺到床上,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又側躺在她身邊。
「睡吧,晚安。」權致龍擁著她,輕吻了下她的眉心。
鄭昭一的手被他帶著環住了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胸口,人類的體溫和心跳聲透過薄薄的T恤熨帖地傳過來,她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後背上傳來輕柔的拍打,像是鄭昭一在店裡看到過的哄睡嬰兒的方式。
什麼呀,單純的睡覺嗎?
鄭昭一被他的體溫包裹著,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那就睡吧,反正也沒有別的事情要做。
*
權致龍醒過來之後,輕輕抽出自己被壓得發麻的胳膊,然後翻身下床。
有了經驗之後總算不會再從床上摔下來,他虛掩住門,然後在牆邊坐下。
正是午後,日光熱烈,他又挪到陰涼處,摸出手機看了會兒消息,然後將手機放在邊上,點燃了一支煙。
過了一會兒,石磚上的手機振動起來,權致龍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接起了電話。
「嗯,釜山,你拍攝結束了?」
「暫時沒有回來的打算,再待一陣吧。」
「靈感?當然找到了,等著吧,聽到完整曲你一定會嚇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