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立刻轉身出門,像她一樣「忘記」,將那一個月從他的生命中徹底剔除出去,然後就能和她一樣裝出一幅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按照原定的軌跡好好生活——
才怪。
權致龍定定地看著她,試圖從她冷靜的面容中找到偽裝的痕跡,然後失望地發現,沒有。
但他沒有錯過她眼中細微的茫然,像是不解,像是擔憂。
也足夠了。
他大步上前,一把攬住她的腰。
「忘了?那我就讓你想起來。」
他的唇用力壓下來,帶著強勢的力道直接入侵,熟悉的氣味和動作一下子觸發了鄭昭一的條件反射,她順從地張口,跟隨、回應著他的動作。
權致龍眸色一暗,閉上眼睛,更加兇狠地吻著她。
不是說忘了嗎,怎麼不反抗也不退縮?鄭昭一,口是心非可不是你的風格。
他打定主意要逼她說出一些好聽的話來,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緊,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揉進懷裡,唇舌的攻勢也愈發激烈,像是要將她吞吃入腹。
鄭昭一看著他眉眼間的倦色,不知怎的,生出一些莫名的酸澀來,手扶上他的肩膀,習慣性地摸了摸他的脖子。
良久,權致龍才放開她。
指腹壓著她的殷紅的唇角,權致龍看著她泛起水霧的眼眸,心情好了一些,問:「現在想起來了嗎,我們是什麼關係?」
鄭昭一垂眸,看到手腕上的進度條穩穩地前移,接近百分之七十。
看來她方才的選擇是對的。
她將權致龍的提問和小世界資料對上,眨了眨眼,開口。
「炮/友。」
權致龍:「……再說一遍,我們是什麼關係?」
「……炮/友。」
鄭昭一無辜地和他對視,看到他眼底醞釀的風暴,只是好奇,沒有躲閃。
權致龍的頭腦瞬間亂成了一團。
她的手還搭著他的肩,他的手還握著她的腰,他們的口中還有彼此的氣息。
可是……炮/友?
他艱難地問出一句:「……從什麼時候開始?」
鄭昭一坦然開口:「從一開始。」
權致龍遲緩地眨了下眼睛,分明有什麼地方出錯了,分明……
他思緒萬千,卻一時找不到突破口。
「等等,讓我冷靜一下,我……」
權致龍鬆開她,轉身朝門口走去,他覺得自己需要一些時間,來理清鄭昭一為什麼會對他們之間的關係下這樣的定義,甚至還很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