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而言,尚且連看不出痕跡地正常走路都是難事,更不用說撿起運動和舞蹈了。
煩躁地將帽子摘下來放到一邊,抓了抓頭髮,崔盛澈看著屏幕上的消息,咬了下手指,切出去在搜索框裡輸入了自己的名字。
受傷、手術、缺席、演唱會上的驚喜出現……
空蕩的休息室里響起他的嘆息聲,像是風捲起落葉時發出的低響,無奈又孤獨。
鄭昭一將那只比kkuma還大了許多的緬因貓洗完,外頭的天已然黑了下來。
送走客人,鄭昭一拿了一杯綠茶往休息室走,還是先敲了門。
「盛澈xi?」
門內傳來一點響動,然後過了一會兒,崔盛澈就打開了門,輕笑著說:「努那,你終於來了。」
「對不起,等很久了嗎?我……」
「不是,只是,想見到你。」崔盛澈打斷她的話,拉著她的手腕將她牽進來,又關上了門,說道。
鄭昭一「啊」了一聲,點點頭,將手里的綠茶遞給他:「綠茶,你喜歡吧?」
崔盛澈挑眉,接過來又問:「原來努那也有看我的視頻啊。」
鄭昭一坦然地點頭:「嗯,看了。」
「為什麼看?是因為對我有所關心才看的嗎?」崔盛澈喝了一口綠茶,道。
鄭昭一頂了下腮,對男主角的事前資料學習當然是必須的,也確實是對他有所關心,但是……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這麼不對味兒呢?
「……我們什麼時候去吃飯?」鄭昭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轉了話題。
崔盛澈瞭然地笑,然後道:「努那的工作都結束了嗎?」
「嗯,我交代了別的人關門。」
「那麼,我們現在出發吧!」崔盛澈又轉身去拿他的帽子,因為動過手術的膝蓋彎曲得還不太利索,帽子又剛好放得比較靠里,他的動作就有些艱難起來,鄭昭一在他第一次失敗後就走過去,幫他拿起了帽子。
崔盛澈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沮喪,又很快地掩藏起來,在鄭昭一將帽子遞給他的時候彎著眼笑:「努那,幫我戴,可以嗎?」
他笑得實在乖,又惹人憐愛,鄭昭一隻是拿起了帽子,他就配合著低下了頭,之前染了薄粉的頭髮慢慢褪了色,留下微白的淺金,髮絲又長了一些,倔強地從帽子邊沿斜著伸出來。
鄭昭一便順了下那些不聽話的頭髮,將過長的劉海別到他的耳後,然後新奇地看著他的耳垂一點一點泛起薄紅。
害羞。
他在害羞。
他的表現突然和存儲在她資料庫中的記錄對上,鄭昭一繼而又想起那日去醫院時,他紅得不像話的耳朵。
那麼,那天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發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