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昭一這才站起來,說:「得十點以後了,但是你可以開車了嗎?」
崔盛澈點點頭,道:「嗯,昨天已經獲得醫生的允許了。」
「唔,好,我到時候聯繫你。」鄭昭一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那麼,我就先回去了。」崔盛澈牽起kkuma的繩子,笑道。
鄭昭一揚眉:「你等半個小時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當然,還是...努那在期待什麼?」崔盛澈走近一步,平視著她的眼睛說話。
鄭昭一飛快地眨眼,道:「沒有,只是,katalk上說就可以了,就不用等這麼久。」
「當面說更有誠意不是嗎?還有...我也想看到努那聽到這些話的反應。」
鄭昭一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崔盛澈和她道別:「那麼,晚上見喔,努那。」
鄭昭一胡亂點頭,送他出門。
初秋的陽光溫暖而純粹,他走路時依舊是有些磕絆的模樣,卻大步大步地走得很快,微風吹起他襯衫的下擺,隱約透出清瘦的腰身,kkuma突然停下來往回看了眼,然後下一秒,崔盛澈也跟著轉過了頭。
鄭昭一來不及收回視線,和他帶著笑意的眼神對了個正著,猶豫了一下,朝他揮了揮手。
崔盛澈也跟著揮手,淡黃色的針織帽遮擋住他凌厲的眉,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彎起好看的弧度。
怎麼辦,他真的……有些過分好看了。
*
晚上。
「很好...再做一組之後就休息吧。」
崔盛澈滿頭大汗地點頭,在康復醫師的指導下,咬牙忍著韌帶和肌肉被拉開的疼痛,汗水幾乎浸透了衣服,又一組做完之後,他幾乎站不住,緩了一會兒才到邊上坐下來休息。
群聊房裡間或有消息上來,有人提起明天的頒獎禮,崔盛澈沉默了一會兒,讓他們練習加油。
放下手機,崔盛澈捏緊了手裡的毛巾。
「你是故意要受傷的嗎?你是故意要缺席的嗎?呀,崔盛澈,別再自責了,你真是...」
上一次哥哥勸說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低頭看到膝蓋上的傷疤,崔盛澈摸了摸腿上的護具,安靜地坐著。
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被鋪天蓋地的糟糕情緒淹沒,他比誰都清晰地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又無可奈何地放縱自己沉淪。
因為不知道該怪誰,所以怪自己...是最好的選擇了。
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崔盛澈擦了擦額頭的汗,喝了點水,又繼續完成了接下來的復健,才驅車回家。
門一打開就看到蹲在玄關迎接他的kkuma,崔盛澈的疲憊減去不少,彎腰摸了摸kkuma的腦袋,才拿上換洗衣服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