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昭一看著他的眼睛,無比深刻地感受到了言語的重量,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沉甸甸地壓在她的核心上,誠摯又珍貴。
「嗯。」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此刻,只需要她的肯定,就足夠了。
崔盛澈安靜地擁住她,蹭了下她的頸窩。
鄭昭一抬手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
她突然生出一種強烈的念頭,想要看看他口中的「餘下的人生」。
不靠數據模擬,而是用她的眼睛。
露營結束後,崔盛澈又忙碌了幾天,然後趁著休假,回了趟大邱,出發前試探地問了下鄭昭一要不要一起,但鄭昭一併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說店裡太忙了走不開,就沒去。
等崔盛澈回來後,接了幾個畫報拍攝和雜誌採訪,然後時間便到了二月。
春節,崔盛澈短暫地去了日本旅遊,鄭昭一帶著鄭久一回了蔚山老家,探望撫養他們長大的姨婆。
姨婆住在一個海邊小村里,村子里幾乎都是和她一樣不願離家的老人,子女孫輩都在大城市居住,偶爾才回來一趟。
鄭昭一抽出了一周的假,鄭久一隻能待三天,兩個人是開車過來的,給姨婆帶了不少東西,姨婆嘴上說浪費浪費,但還是跟路過的白髮老太太大聲炫耀:「喔,特意來看我的!鄭家的兩個小孩兒!是啊,都這麼大了!」
姨婆領著他們往上走,鄭家的老屋在更偏僻的半山腰上,再往上走一會兒就能站在小山頂上看到圍繞著山的海。
「鑰匙在這兒,我偶爾有來整理一下,吃的呢?要不去姨婆家吃吧。」
鄭昭一忙擺手:「不用了,我們都帶了東西的,姨婆你回去吧。」
「那行,有什麼需要的就下來找我。」姨婆點點頭,背著手往山下去了。
鄭昭一和鄭久一先去給父母上了香,然後才開始打掃屋子,他們基本一年過來一次,老屋平時都是姨婆照看著,保養得也還算可以。
第三天,兩個人吃過早飯,就去幫姨婆翻地,到了種馬鈴薯的時候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鄭昭一接到了崔盛澈的電話,他從日本回來之後便說要過來,鄭昭一給了他地址,但往裡路不好找。
「亭子?我知道了,我來接你。」鄭昭一掛了電話,跟鄭久一說了一聲。
鄭久一支著鋤頭嘟囔:「跟屁蟲。」
鄭昭一找到崔盛澈的時候,就看到他侷促地站在車邊,擺明了外鄉人的模樣,亭子里坐著的老人肆無忌憚地看著他,不知在談論些什麼。
「盛澈哩,走吧。」鄭昭一朝他招招手,崔盛澈才像終於被解救了一樣,小跑過來拉住了她的手。
到了馬鈴薯地里的時候,碰到了給他們送水的姨婆。
「昭昭,你帶了誰過來呀?」
崔盛澈知道這位是誰,乖巧又禮貌地站直了和她打招呼:「姨婆,我是崔盛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