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昭一看不到他的表情，便不知道他眼底藏著多麼洶湧的情緒。
「...好吧。」鄭昭一隻得點頭。
「嗯，休息吧，我接個電話。」李洙荷親了下她的額頭，扶著她的背，將人小心地塞進被子裡，看著鄭昭一在他的注視下乖乖閉上了眼睛，才出門。
「嗯，在醫院。漢述哥都和你說了？」
是來自好友權致龍的電話。
「傷到哪裡了？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來。」
「不用，就手上有點擦傷，反正我明天晚上就回來了，嗯，節目錄製最後一天。」
素人的時間好喬，但李洙荷、裴繡智還有車寅優後續都有別的安排，補錄太不現實。
「漢述哥就簡略地說了下，所以...她救了你？那位...前女友？」
李洙荷在自助販賣機邊的長椅上坐下來，「嗯」了一聲，又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傷得比我厲害，該是很疼的，可是她完全都沒和我說疼。」
「啊，她應該真的非常喜歡你吧，奮不顧身地保護你，又怕你擔心堅強地忍著...呀，那時說分手你真的錯得很離譜。」
「還不是你...呀，你那時不是說她沒那麼喜歡我，勸我來著嗎？」
「...那我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命都不要地救你...現在說這些幹什麼，你該拋掉一切地抓住她才對啊！」
「還用你說，好了，我回病房了，希望明天檢查都順利。」
「一定會的，你也好好休息，在首爾見吧。」
「嗯。」
掛了電話，李洙荷正欲起身，手機振動了下，收到了來自蔡星潤的消息。
「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你應該看到才對，希望我觀察到的一切都不是錯的，好好照顧她。」
下一秒，一張圖片跳出來，李洙荷瞳孔微縮，太陽穴像有巨錘落下，「嗡」地一聲。
他點開圖，看到是鄭昭一在處理傷口時的照片，她偏頭對著裴繡智輕笑，醫生正好從她左臂上夾出一片細長的玻璃，一旁護士端著的托盤上，全是帶著血色的玻璃碎片。
李洙荷呼吸一滯，握緊手機，頹然地坐了下來。
昭昭...
他捂著臉，眼淚不受控制地從指縫滑落。
預想過她處理傷口的時候肯定不會好過，但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讓他的心臟像被狠狠撕碎又粗暴縫合一般，痛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