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今日秦敘書沒有來。岑華群總算理清楚了其中的事。
蘇尋宿得罪了皇后被下獄,秦敘書曾替他打抱不平,反惹了天子不喜,轉眼皇后卻將蘇尋宿放了出來,還要他負責紫極宮的選址吉時,蘇尋宿再有脾氣,也得老老實實地接過這樁活。
秦敘書知道了得憋屈死。
岑華群暗嘆。
皇后到底是手段老辣,又狠又准。
太子嘆口氣,說:「都是太廟與紫極宮鬧出來的風波。蘇大人如今是官復原職,工部的岳侍郎卻因挪用紫極宮磚木的事被申斥了,如今總算風過雨歇,只難為他還因此受了委屈。」
一旁的譚理很是尷尬,都不敢去看賀述微和岑華群的臉色。
太子這話實在說得不合時宜,挪用紫極宮磚木是譚理提的議,賀述微點的頭,岑華群又拖著銀子不肯批,岳均這才被殃及池魚。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岳均是有苦說不出,但這苦也不能太子去替他說。
裴元璟反應迅速:「苦盡甘來,未必不是好事。國事上受些委屈是難免的事,太廟和紫極宮都還要仰仗譚大人與岳大人費心,待這兩樁事辦好,自然也有岳侍郎的功勞。」
謝道成道:「自當如此。百官賞罰從來都是以績論優,在其位不僅要謀其職,更要擔其責,若論委屈,人人都有委屈,那正事也就不必做了。」
岑華群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謝道成,又看了一眼光風霽月的裴元璟,忽然想起來裴謝兩家好像還有一樁親事。
他慢慢悠悠地說:「聽說郡主同裴大人的婚期已定,難怪謝大人這就護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請我們喝上一杯喜酒?」
「自古只聽說惡婆婆磋磨小媳婦,可沒見哪個泰山故意為難女婿的。我又不是那起子故意找事的閒人。」謝道成淡笑道,「喜酒自然會請諸位喝,只怕到時候你不肯賞臉。」
岑華群從來只會和稀泥,陰陽怪氣的功夫比不上謝道成這個管人的,他現在是成了謝道成口中磋磨小媳婦的惡婆婆了,這叫什麼事。
太子哈哈笑道:「謝大人盡可放心,裴氏家風清正,裴夫人疼愛阿暮都還來不及,萬不會刻意為難。」他拍了拍裴元璟的肩,「岑大人莫心急,我也還等著珩之與阿暮成親時去討上一杯喜酒。」
岑華群:「……」
賀述微輕輕咳了一聲,瓊華閣已近在眼前。眾人皆斂了神色,緩步入內。
——
聖人挪了自己的千秋宴給天子修紫極宮,任誰也挑不出錯來。朝中安穩了幾日,百官紛紛忙著給聖人寫青詞賀表,力求寫得華美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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