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這麼做的,大家都是這麼活的。
但是她也想試著做點別的事情,跳出這條條框框之外。
像是安迪爬出了肖申克,一個小鐵錘,一錘一錘地向外開鑿,然後挖出一條路,最後拿著一塊石頭對著那滿是鏽蝕的管道振臂一揮!
他爬出管道,脫掉滿是污泥的衣服,在雨中張開雙臂,在狂風暴雨里露出笑容。
而現在,她手裡同樣有一柄鐵錘,誰都有這把鐵錘,獲得鐵錘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在牆上鑿洞是個很困難的事,最困難的不只是鑿洞那一下下,還有「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路?」
「明明有更寬闊的路,你為什麼偏偏選擇這樣的林徑小道!」
「你是想證明自己與眾不同嗎?!」
「你這叫不成熟!」
什麼叫成熟,順應眾人就是成熟了嗎?
打破常規就是不成熟了嗎?
蘇雲兮不明白,她握緊了手中的應援棒,就像是握緊了那柄小錘,想要用力地將它揮出去。
可是有時候總會有那麼幾個想法的,就像小時候總會有點別的夢想的。
雖然這些夢想在長大後甚至都記不住了,但是小時候的夢想絕對不是什麼買個房子,找一個好工作。
始終有個聲音在她心中迴響著,告訴她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些賣花的小姑娘,那些彈著吉他的少年,那些世界裡面的別的五彩斑斕的東西,總是在那裡發光,引誘著她。
那碗旋轉的魚粉,那轉來轉去的洗衣機,還有那轉動的蛋糕胚。
這三者又有何區別呢?
可是只有自己也就罷了。
如果只有自己,獨身一人的話,不管做了什麼,後果也是自己承擔。
在曠野上當一條野狗,跑到最後聲嘶力竭,死了也就罷了,最後不管發生什麼都自己承受。
可是現在還有張宇在,他呢,他又會怎麼想呢?
一道哨聲。
急促和響亮的哨聲打斷了蘇雲兮的思考。
「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摔了。」
「哇,看起來有點疼啊。」
「好像是那個人上籃的時候被撞了。」
蘇雲兮愣愣地看向場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張宇,蜷縮著像是一隻蝦,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
她一下臉就白了,站起身來。
蘇雲兮急匆匆地從旁邊跑了下去,跑到了場上,張宇已經被林子軒扶起來了。
蘇雲兮看著張宇一臉擔心地問。
「怎麼樣,哪裡受傷了,我們去醫院。」
張宇看著她的樣子,笑了笑說。
「沒事,崴腳了,我歇一下。」
打球崴腳是常有的事,對方也不是故意撞上來的,張宇還是想說上班後身體變虛了,蘇雲兮從林子軒那接過了張宇,扶著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