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現在也不是問話的場合,陸初從娛樂會所把人接到手,事後周景戎要去酒店做什麼用腳趾都猜得出來,何必非要問清楚呢。
「要去,找兔子……」周景戎靠在陸初身上,突然含糊地開口。
陸初有點驚訝,「兔子?」
「嗯,我的兔子。」周景戎被安置在SUV後排,軟綿綿靠著抱枕,看向陸初的眼神竟有那麼兩分百年難得一見的乖巧。
找兔子,陸初沒忍住笑了。
昔日囂張跋扈的周景戎本人現在軟下來,分明更像一隻兔子,陸初倒沒趁機欺負人,只撫了撫他的臉頰,「你的兔子不就在這嗎?」
周景戎眯起眼睛盯了他好幾秒,突然一把把他推開,「不,你才不是。」
「我為什麼不是?」陸初見他一時半會兒不會消停,乾脆也鑽進后座讓他把酒瘋撒完,「周景戎,你現在知道我是誰麼?」
醉酒讓周景戎反應遲鈍了很多,兩個問題在腦中轉了半天,最後卻只答了前一個,「我的小兔子……才不會出現在這,我說迷路都不能把他騙出來,現在又怎麼可能在這……」
周景戎渾身沒有骨頭似的靠在陸初懷裡,含糊的言語配上泛紅的眼尾,竟是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要換了平時飛揚跋扈的周大少清醒時看到這一幕,估計能吐血三丈。
恐怕周景戎這樣的一面,也只有陸初見過。
「他沒被騙出來,所以你就到這兒來玩兒了?」面對這樣的周景戎,陸初精心戴上的面具似乎也有所鬆動,露出了些許他最原始真實的性情。陸初用拇指輕輕按壓著周景戎濕潤的雙唇,深不見底的目光慢條斯理地勾勒著周景戎的唇部輪廓,「你來這裡想做什麼?」
即便不清醒,周景戎提起這個還是生氣,「找兔子啊,老子,要換一隻,換一隻乖一點的……」
「哦,你不要原來那隻了嗎?」
「不要……」周景戎很快搖頭否定,「要的。」
陸初滿意了,含笑道:「怎麼又要了?」
「因為我是大灰狼。」
「……」
「大灰狼應該吃兔子。」周景戎一本正經地跟陸初敘述大自然的天然定理。
陸初憋笑憋得肚子疼:「所以?」
「我還沒有吃到,不能就這麼放了。」周景戎振振有詞,即便被酒精麻痹也知道堅決不能做賠本買賣。
陸初配合道:「聽起來,事態很嚴峻?」
「對,特別嚴峻,因為兔子把我當成了胡蘿蔔。」周景戎痛心疾首地向陸初傾訴。
陸初眉梢一挑,「胡蘿蔔?」
「呸,我才不是胡蘿蔔,老子是大灰狼!」
「好好好,你不是胡蘿蔔,你是大灰狼。」陸初被周景戎張牙舞爪的架勢弄得哭笑不得,除了順著他別無他法。周景戎醒來要是能想起這段,估計會想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