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直到宴會結束,陸初的目光都沒再在他身上停留一秒,仿佛周景戎只是眾眾人群中的一個,沒有任何出奇可以吸引他的點。
可在三個月前,明明小到連周景戎搭配的手錶袖扣,陸初都會打理得一絲不苟。
不知是哪一點觸動了周景戎,宴會結束後,他竟然頭腦一熱追著陸初的背影出去了。
但並沒有一追到底,因為出了宴客廳大門陸初就被一個明艷動人身姿嫵媚的女人勾住了臂彎,一起上了停在後院的黑色牧馬人。
要是這會兒沒遇見,周景戎都該忘了,楊敏娜。
早在兩年前楊敏娜的父母就想撮合兩人來著,周景戎當初為了這事兒生悶氣,陸初還好聲好氣地耐心哄過他。
而今周景戎作為外人,站在客觀角度來看,兩人年齡相仿郎才女貌,可不正是天作之合麼。
原本就是他趁著陸初少不更事的時候,硬生生把人掰 彎了,現在陸初離開他和女人交往,正常娶妻生子。
這才是原本屬於陸初的完美的一生,他現在還有任何立場追上去麼?
從陸初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到他們交往的這麼長時間裡,陸初恪守己身潔身自好,從未讓周景戎有過任何危機感。
這一次,也是第一次,周景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陸初確實已經離自己遠去了,他再也不是自己專屬的所有物。
所有隱忍的負面情緒和落寞,仿佛都在這一刻泛濫成災。
他喜歡陸初,周景戎從很久以前就明白了這一點,可他卻不懂這份喜歡有多深。
直到現在,周景戎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將陸初擺在了一個無與倫比的位置,他應該是有點離不開陸初了。
閒得發慌的高銘則在周景戎身後將這一幕看了個清清楚楚,走上前火上澆油地道:「哎呦,那個把你小男朋友牽走的小姑娘是誰啊,長得還挺好看的。」
「你不說話能死嗎?」周景戎快煩死他了。
「這不就這麼點愛好了嗎,嘿嘿。」高銘跟只蒼蠅似的繞來繞去,像是非得把周景戎叮出條縫不可,「還沒見過你這麼淒清惆悵的一面呢,景戎兄,你不會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比不過吧,要真這樣的話,兄弟可得對你改觀了啊……」
「他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麼?」周景戎邊說著已經叼起根煙點燃了,以前有陸初管著,他都已經差不多把煙戒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後來兩人一分手,他這煙倒是比以前抽得更凶了。
高銘意味深長地打量著他,「陸初挺好的,那你呢?」
周景戎兩手一攤,「我也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