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上的男人沒有出聲,沈辭卻會了意,「延先生,我家主子想和您單獨聊聊。」
延沉微微挑眉,心中已有了數,他輕笑一聲,頗有幾分自嘲的意味,「寒爺的意思,我自然不敢有半分推辭,但……」他拉長了了尾音,續道:「我私底下從不與陌生人獨處。」
「哦?」寒沉的聲音首次響起,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冬日的北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那延先生私底下會跟什麼樣的人獨處?」
延沉微微彎唇,走到沙發上坐下,一手搭在扶手上,輕輕敲擊著,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
「寒爺,這個問題有些私人了。」延沉的目光從寒沉背上掠過,落在會客廳的裝飾上,很是漫不經心,「不過你是寒爺,既然問了,出於禮貌我也不是不能說。」
他伸手接過保鏢遞來的紅酒杯,輕輕晃動,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曳,映照出他深邃的眼眸,輕抿一口,被紅酒潤過的嗓音繾綣又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質感:「私底下我只會和男情人獨處,莫非……」他沒將話說下去,見好就收。
沈辭也意外沒有出聲提醒,沉默冷臉站在一旁,像是沒在聽他們的對話一樣。
一直背對著他的輪椅終是轉了過來,輪椅上的男人臉上帶著黑色金邊面具,遮住半張臉,身上同樣是黑色西服,即使是坐著輪椅,卻依然無法掩蓋他身上的那種威嚴與氣勢,甚至更甚以往。
讓延沉看了不禁有些發愣。
寒沉的目光在紅酒杯上停留片刻,然後緩緩上移,與延沉對視,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凝結:「延先生真是幽默,如果是這方面的事情,我想我們更需要獨處。」
延沉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輕輕放下酒杯,手指在杯口輕敲,發出清脆的聲響:「寒爺誤會了,我剛才的話,其實是在暗示我並不想與寒爺您獨處。」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易察覺的狡黠。
寒沉的黑眸深邃如夜,面具下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是嗎?那我倒是很想知道,延先生究竟在怕什麼?」
延沉輕輕挑眉,身體微微後靠,姿態閒適:「怕什麼?我怕的多了,尤其是討論讓寒爺成為我的情人這件事上。」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挑釁,卻又不失優雅。
寒沉的面具在燈光下投下一道陰影,遮掩了他瞬間的微妙情緒:「寒某如今是個半廢人,單獨相處下,延先生不會吃虧。」
「那好,你們兩個都出去吧。」延沉的語氣突然變得正色。
兩名保鏢無聲地退了出去,沈辭見狀也退了出去,順手將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