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問像一團亂麻,纏繞在祁鈺的心頭,讓他無法平靜。他坐起身,打開床頭柜上的檯燈,昏黃的光線驅散了黑暗,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困惑。他記得自己醒來後就是在醫院,然後是警察的詢問,母親無聲的落淚,但那個叔叔,那個救他的人,卻在記憶的邊緣模糊不清。
他如果想知道唯一的線索似乎只有謝存了。
祁鈺定了定心神,拿過手機想也不想就給沈辭打了電話過去,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他做了那麼多年的夢,一直到五年前出國後他就沒再做過,為什麼今天會突然夢到,一直看不清的夢也變得清晰。
電話那頭很快接通了,沈辭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祁少?你怎麼……」
祁鈺直接打斷他的話,語氣急促:「沈辭,我需要見謝存。」「現在,立刻。」他補充道,語氣中不容置疑。
沈辭沉默了幾秒,似乎感受到祁鈺語氣中的不同尋常:「祁少,想見他你開個門就可以,寒爺在門外。」
祁鈺愣了一下,回了個「好」。掛斷電話,下床出去開門。
門外,寒風凜冽,寒沉坐在輪椅上,他穿著一件黑色大衣,雙腿上蓋著毯子,手上拿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正是他的電話,他的身後站著一臉無語的謝存和有些尷尬的沈辭。
謝存一見到祁鈺,就露出了一個略帶調侃的笑容:「喲,祁大少爺,寒爺給你打了一天的電話你不接,大半夜的突然打電話給沈辭說要見我,是抽什麼瘋?」
謝存說話向來不客氣,沈辭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收斂態度。
祁鈺沒有理會謝存的調侃,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寒沉身上,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寒沉,你來了。」
寒沉微微抬頭,那雙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更顯銳利,他輕輕點頭,聲音低沉富有磁性:「祁鈺,你受傷了為什麼不跟我說?電話為什麼不接?」
祁鈺微微頓住,肩上還在傳來絲絲痛感,剛才他著急了,差點就忘了,他扯了扯嘴角,「你都知道了,沒事,我太累了就沒說,本來打算明天早上在和你說的。手機我沒注意,就沒接到。」他躲避寒沉的眼神,側過身子,「先進來吧。」
寒沉見他這副樣子所有的怒火都消散了,輕輕拍了拍輪椅的扶手,示意沈辭和謝存跟他一起進屋。祁鈺跟在後面,心中五味雜陳。
門輕輕合上,隔絕了外面的寒風與夜色,屋內暖意融融,祁鈺領著他們走進客廳,示意謝存和沈辭坐下,自己則坐在了寒沉對面,兩人目光交匯,他莫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