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集市,蘇憫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牆壁。
在他剛在這棟屋子裡住的時候,牆壁上只是掛著少量的獸皮,靠近做飯的那面牆則是掛著少量的干肉。
然而近段時間以來,男人天天早出晚歸,換來各種各樣的毛皮。
畢竟部落里的特產就是各種各樣的獸皮。
「集市是什麼時候呀?你要去嗎?」
他得先確認好集市的時間和部落里族人出發的時間,才好確定逃跑計劃!
男人皺著眉頭,替蘇憫拉起滑落的獸皮,才憨憨的答道:「大約在30天以後,趕路要七天,另外還需要提前到達做休整,大概14天以後就出發了。」
蘇憫微皺著眉,這麼快,他目光又掃向男人垂下的注視著他的雙眼。
蘇憫穿過來後,並沒有見過其他獸人,然而根據他的審美來看,男人也長得極為帥氣。
略深的膚色,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樑,鋒利的下頜線。
那雙純黑色的眸子,在面對獵物時,是冷血無情的,但在面對他時,卻是憨厚的,溫順的,馴服的,以及熱烈的。
他被那雙眼眸里深藏的種種誘惑,不自覺伸出手指,男人見他的動作,便乖順的閉上了眼,好讓蘇憫能更好的觸摸他的眼睛。
隔著一層薄薄的眼皮,雲棲的瞳孔靜默,蘇憫微涼的指尖划過雲棲長長的睫毛,沿著眼睫的方向滑向臉側。
蘇憫只覺得內心忽有一處觸動。
「你恨不恨我,阻礙了你和雲清,還逼你天天捕獵養我。」
聲音是柔和的,卻還帶著點顫抖。
他分明是施暴者,是好的對立面,是惡毒的炮灰,為了任務,靠著僅有的一些信息,利用獸人的善心為自己牟取利益。
然而他在詢問時,卻又忍不住紅了眼圈。
他生怕聽到肯定的答案。
他想,這是嫉妒嗎?抑或是自卑?
男人在瞬間睜開了眼,在看見蘇憫委屈的臉時驚慌失措,他迫不及待的為自己開解:「不,我喜歡你,愛你,從來沒有恨過你。」
然而還是止不住小亞獸人流下的淚水。
蘇憫想,他是卑劣的小偷,竊取了本應屬於雲清的愛意。
然而被註定的命運劇本就一定是正確的嗎?
儘管他還不太明白愛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雲棲一切的付出已經足以讓他感覺到那種名為酸澀的滋味。
雲棲慌張的低頭,試圖一顆顆吻去那幾乎讓他痛到心碎的咸腥水珠,然而懷中的人卻渾身顫抖,喉嚨里發出細小的嗚咽。
雲棲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能又一次的激發出自己的氣味安撫小亞獸人,然後再次的獻上自己虔誠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