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何棲恨不得把那些經書全丟了,最好在四面窗戶上都懸掛好帘子,遮住陽光,他只需要一點燭火和一方床榻,日夜摟著蘇憫。
為了更接近這個妄想,何棲開始哄騙蘇憫。
他自己坐在椅子上,抱著蘇憫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拿出一本《詩經》,要教蘇憫念書。
蘇憫都開心死了,他發誓自己要好好學習,做一隻有文化的小鬼,最好是能學著古人那樣,搖頭晃腦,抑揚頓挫,這樣別的小鬼一看,就知道他很高雅了!
詩經開卷是一篇關雎: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詩經被何棲擺放在一旁,另一邊鋪著一張白紙。
何棲先教蘇憫正確的執筆方式,那筆雖是畫符所用,可是也都是用黃狸毛所制,筆鋒銳利,筆肚飽滿,拿出去賣也價值千金。
毛筆的筆桿乃是檀香木所制,均勻細長,通體黑色,散發淡淡幽香,蘇憫膚色白潤似牛乳,他照著何棲教的姿勢,握住筆桿,一手捋著過長的袖子,一臉嚴肅的要寫那個關關雎鳩。
黑色細長的筆桿上握著一隻白皙滑膩的手,何棲看著,嘴裡教著蘇憫那幾個字的讀音,腦袋裡卻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其他東西。
蘇憫的聲音好聽,念詩經更是悅耳,跟著何棲學會了讀音,韻律卻自成一體,何棲聽在耳里,也忍不住沉迷。
他右手按在蘇憫手上,教他落筆,教他橫豎撇捺。
筆落紙上,肩,肘,腕都有固定的姿勢和要求,蘇憫不懂,只能求助他的何大哥。
何棲於是就順理成章的調整蘇憫的姿勢,腰,肩,肘,指全摸了個遍。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有些毛病的,前二十多年的冷淡一旦被溶解,被封鎖在底部的欲望就瘋狂滋長。
就像現在這樣,蘇憫乖巧的坐著練字,他控制不住的幻想他是一張白紙,蘇憫用筆尖蘸取他的一滴血液,勾勒出筆走龍蛇,他要再誘哄蘇憫,說那血液里所含精氣甚多,要他一口一口吻去....
蘇憫練到一半,回頭看何棲:「何大哥,你看看我的字,練的好不好呀?」
他內里是聰慧的,何棲教他的東西,不過片刻他就學的很好的,寫的幾個字有模有樣,他問何棲也是臭美,想要何棲多誇誇他聰明。
何棲只看了一眼那幾個字,隨後便深深的望著蘇憫:「憫憫寫的真好,只是這白紙雖好,卻不是最佳的材質。」
蘇憫好奇心重,立馬上當:「那什麼紙才最好呢?」
何棲沒回答,抱著蘇憫到了床上,蘇憫手裡還拿著那隻筆,筆尖墨汁垂落在蒼白肌膚。
何棲按著蘇憫的手,在自己左手手臂上,一筆一畫,寫下了一個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