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開身上的襯衣紐扣,抱著蘇憫的腿,等到蘇憫的腳終於暖了,他才把人抱起。
蘇憫生氣的在他手背劃下幾個字:「你-不-聽-話。」
雲棲笑的很流氓,他要是聽話,只怕一輩子也得不到蘇憫一個正眼相待。
他就這樣一邊哄著蘇憫一邊欺負蘇憫。
蘇憫斜著眼看他他也受用的很。
對于雲鶴的嫉妒像是毒蟲在他心裡死咬,讓他每每看見蘇憫都有一種悲愴,他恨他母親給雲鶴娶了蘇憫,恨雲鶴喜歡上了蘇憫擁有了蘇憫,有時候還恨蘇憫,恨蘇憫為什麼不把目光多在他身上停駐一會,他分明也不比雲鶴差。
雲府里唯一察覺到這段關係的是大奶奶,可她沒多久就病逝了,雲棲越發肆無忌憚,甚至白日裡去一趟,要第二日晚間才回來。
雲鶴院子裡的下人被雲棲換了個遍,雲棲變成了當年的雲鶴,無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蘇憫身體漸差,整日躺在床上,見不得風也受不得寒。
半年了,雲鶴還沒回來。
他每天都問雲棲,他二叔什麼時候回來,雲棲只會在他耳邊哄他:「很快了,我讓人去信了。」
蘇憫在很遲的時候才知道真相。
那時已經接近冬天,雲棲的辦公地方從公司搬到了雲府雲鶴的書房裡,他接管了曾經雲鶴手下的所有產業,以雷霆之勢向全宣城宣告,雲家沒了雲鶴,還有一個雲棲。
他甚至比雲鶴更加殺伐果決,雲鶴好歹還念舊情,他則一視同仁,剛接手那會,就查出一個老掌柜侵吞資產,甚至還同外人勾結,要把雲家資產給賣了。
雲棲當場掏出一把手槍,他槍法精準,一發子彈就射中了老掌柜的右手腕骨,當場卸了他的職務,還扣押著讓他家人湊夠侵吞的資產,才把他放回。
有其他人來匯報生意,被下人請到了書房,蘇憫以前見過那人,是雲鶴手底下的老人了。
他悄悄的披上斗篷,來到書房外偷聽。
「...二爺的屍體還沒找到...物資那些吩咐下去了....宣城暫時安全....」
後面說了很多,蘇憫一概沒聽進去,他聽到第一句話,整個腦子就空了。
他還記得雲鶴臨行前,抱著他說會很快回來,給他帶禮物,讓他一定要等著他,又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
那可是二爺,在宣城翻雲覆雨一手遮天的雲家二爺!
蘇憫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後便不知所以。
醒來時,他只模糊看到一個身影坐在窗前,聲音溫柔喊他憫憫,像極了雲鶴,他伸出手要觸摸他的臉,忽然被抱起,他看清了,原來是雲棲。
蘇憫臉上的失望太過明顯,像一把刀子戳的雲棲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