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憫無情拒絕:「觸碰到我,會被火焰灼燒的。」
倘若他不是聖子,那他一定會覺得自己是個怪物。
阿爾加爾內心暗暗唾棄奧斯維德道貌岸然,把人養在身邊,因著自我定義的規則不敢觸碰蘇憫也就算了,竟然還不允許別人觸碰。
阿爾加爾決定先斬後奏,伸出手直接握住了蘇憫的細瘦手腕,蘇憫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碰了,立馬驚慌失措甩著手腕要阿爾加爾放開自己。
一邊動作一邊還委屈的不行,眼眶發紅幾乎要流淚,他在替阿爾加爾擔心:「快放開,灼傷會很痛的,求求你,阿爾加爾。」
他的反應有些應激,著急甩開阿爾加爾的手的模樣慌亂又令人心疼。阿爾加爾這時候動作強硬了,鬆開了蘇憫的手腕又把人直接抱到懷裡。蘇憫已經流了淚,身邊人的小心翼翼的遠離讓他早早的就得知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他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個異類,可偏偏人人都把他推舉上神壇。
自我懷疑和對灼傷他人的恐懼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折磨著他,直到近些年來才好一些。
除了平時照顧他的幾個侍女,他甚至不想近其他人的身。
這種憂慮和害怕已經到了讓他恐懼別人靠近的地步。
阿爾加爾是例外。
他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有趣的人可以陪著自己說說話,眼見他又要因為自己受傷了,又傷心又自責,被抱到阿爾加爾懷裡之後還挺不住的顫抖,小小一團的縮著,可憐極了。
阿爾加爾心痛的要死,連忙拉著蘇憫的手撫摸自己的掌心,告訴他自己沒受傷。
「我沒受傷好嗎寶貝,你摸摸看,別哭,別害怕,我好著呢。」
他輕輕撫摸著蘇憫的脊背,小聲在他耳邊安撫,耐心又溫柔。
過了一會,蘇憫終於冷靜下來,兩隻手抓住阿爾加爾的手,指腹在他掌心來回華東,摸遍了整隻手才意識到阿爾加爾真的沒受傷。
他還有些遲疑,似乎是覺得用手指來感受不夠,還把阿爾加爾的手放到了自己嘴邊,微涼的嘴唇試探著掌心位置。
如此這般,他才放下心來,有些哽咽的說道:「那就好,沒受傷就好。」
阿爾加爾的掌心還被他舉著沒拿下來,此刻感受到蘇憫說話時呼出的溫熱氣息,覺得自己冷硬了幾萬年的心都開始融化。
他想到了二十年前,自己被封印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多少反抗的意識。
數千萬年來,他們一直輪換著使用這具身體,那道封印對他來說也不過算是短暫的休息罷了。
可現在,他卻無比懊悔。
早知道奧斯維德是為了單獨撫養蘇憫才把他封印,他必定會奪回這具身軀的。
要是讓他撫養,那蘇憫現在一定是個開心快樂的好孩子,而不是被別人碰了一下都要哭到不可自抑的脆弱的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