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楓還要再言,卻聽到細細的抽泣聲,心下默默嘆了口氣,原本的惱意也因此散去,有些無奈道:「怎麼又哭了,你堂堂魔神的眼淚就這麼不值錢麼?」
上官景宏忙止住哭聲。
程洛楓更加無奈:「不是,上官景宏,你是個人,是個有血有肉,有喜怒哀樂的人,怎麼能這個樣子,你該怒的時候就要惱,想哭的時候就哭,怎麼能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聽話得像個傀儡一樣?」
上官景宏忙道:「師尊,我知錯了。以後師尊讓我哭,我就不哭——」
程洛楓打斷:「你先出去吧,我想靜靜。看著你就心煩,不,聽見你說話就煩。」
上官景宏哦了一聲:「那晚上我再來探望師尊。」
程洛楓擺擺手,上官景宏離開。
程洛楓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以前是說什麼都不聽,如今是說什麼都照做,就一點沒變,認錯比誰都快,就是不改。」
小松鼠抱臂:
【照上官景宏現在這副樣子,想完成任務太難了】
還未到晚上,上官景宏便帶著許多人來了:「師尊,他們是過來換床與家具的,您先隨弟子移步書房片刻。」
程洛楓扶額,他就隨口一說,這貨竟然當真了,人都找來了,總不能再攆回去。
到了書房,程洛楓眼睛雖看不見,但通過摸索感覺到書房的布局與棠梨院相仿,回想起來,他的臥房原本也同棠梨院中相似。
正想間,小松鼠現身:
【程洛楓,好機會啊!繼續找茬】
程洛楓:這剛哭過,成不成啊?
【成,就是因為剛哭過,才成】
程洛楓想了想,覺得也是,這人總不至於一天哭兩回,於是冷聲開口:「上官景宏,你照著棠梨院的布局建這院子,又將我帶到這裡,是想提醒我如今的落差麼?」
上官景宏連忙解釋:「我只是擔心師尊會不習慣,才這般布置,師尊若是不喜歡,弟子這便換了。」
「擔心我不習慣?說得可真好,若真擔心我不習慣,為何不直接送我回棠梨院?」
上官景宏垂眸不語,除了這個,其他的他都會答允,從再次重逢的一刻,他便已經做了決定,此生此世絕不會讓程洛楓再離開自己。
「雖說如今仙魔兩界和平共處,但滄溟山終歸不喜弟子,尤其是有師尊這樁事在。」
「我可不信,一個滄溟山可以攔住你,上官景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想將我困在此地,就像從前我對你那般報復回來。」
「我……」
「反正你貫會演戲,柳雲澤負你,你便要故作痴心,讓他對你情深難返,與上官景羽成為怨侶,一生不得安穩。那你如今又想怎樣對我?將我囚禁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