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將魂芯分給過旁人?」陸吾忽地問出來一句。
「我……這火,我分了大半縷給了父親……」宣瓊聞言,應道,「但是家中有玄鳥陣,在府內應當絕對安全……」
宣瓊話音未落,便有一緊急通訊的符傳在宣瓊面前炸裂破碎,木屑揚了漫天。
明玉亦是一身風塵血色地沖至歸塵殿,手裡提著同樣滴血的青霜。
「師兄,琅琊宣府……噗!」
明玉嘔出一口熱血,便失了氣力跪在了地上。
「宣城主身隕了。」
宣瓊愣在原地,雙目圓瞪一副我猶在夢中的狀態。
「什麼?」公渡影陸吾同時出聲,更是不可置信。
明玉以劍抵地,硬生生把自己撐了起來。
「我去了琅琊,為了找一個叫白九末的人,但是沒有找到,途中路過宣府,聽見僕從尖叫著說老爺被刺殺了,我進去時便見宣城主……已經,已經……」明玉眼眶發紅,泫然欲泣,「刺殺他的人並非凡人,至少在元嬰之上,我追上去了……我追上去了……」
明玉急喘兩聲連手掌已然握住劍身也毫無察覺。
「我追上去了……我殺了他,我沒殺死他,他跑了……」
宣瓊仿佛得了失魂症一般,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剛聽見什麼?
誰死了?
宣府?
宣城主?
「你說什麼?」
宣瓊聽見自己聲音不成語調地詢問,似乎是想聽見明玉說一些別的話。
「誰死了?」
他不相信的,明明方才還在說起心火交給了宣伯元的事情,所以誰死了?
明玉抬頭,蒼白著一張臉,緊閉牙關,最後狠下心大聲道:「宣伯元被人殺死了。」
「放屁!不可能……」宣瓊兩步衝上前把跪在地上的明玉抓了起來,他的喘息聲迴蕩在歸塵殿,殿門外落日餘暉映照著他怒紅的面龐,「不可能,不對……不可能的……」
「宣瓊。」公渡影出聲,想要喚回宣瓊理智。
她面前破碎的傳訊符傳亦是傳回琅琊那邊的消息,竟與明玉從歸墟緊急趕來的時間同期,證明刺殺宣城主的人本就有所準備。
明玉斷言那人元嬰修為之上,那自然有的是本事隱匿行蹤,只是宣府地位特殊,家主與其子又身份非常,多年來本就大小禁制無數,按理說不會有人如此輕易避開所有陣法精準傷害宣伯元。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巧合的發生了,措不及防甚至毫無徵兆。
「師兄……」明玉再也撐不住,眼淚直流,哀怮至近乎昏厥。
宣瓊鬆開了手,艱難深呼吸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