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小販恰好經過二人身邊,口中叫賣不絕,宣瓊所有的話都被他人攔下,長熒一句都未聽清。
「什麼?」
宣瓊雙手抓住長熒肩膀,推著他離開酒坊。
「宣瓊,你的左手,鬆開!」長熒能感受到那手緊緊壓在肩上的力度,頗為擔心他是否會受傷。
只是話語參差不齊,宣瓊只聽見鬆手二字。
他將人推入兩院微牆間,自己也鑽了進去。牆間間隔不過三步,牆口處更有雜物遮擋,路人自然看不見裡面的情景。
「你,你做什麼啊……」長熒轉身看著宣瓊,只見對方眼眶泛紅氣息不穩,「你的手給我看看。」
長熒正要拉過宣瓊的左手看看情況,誰知宣瓊直接將人推至牆面,在這個不足兩人並排的天溝中,二人之間距離極近。
「你可不可以,不要放棄我。」
長熒勾住宣瓊的左手,拽了拽,拽不動,便皺眉怒道:「牆上都是碎石你手不要了嗎?」
宣瓊垂下頭,左右搖搖:「不要了。」
長熒猛吸一口氣,忍著怒意儘量平和道:「手給我看看。」
「不,我鬆手你就要走了。」
聞言長熒笑了,也把手鬆了下來,他揪住宣瓊的衣襟,使勁往他身後的牆壁上一帶,對方便抬起了頭,長熒也清晰看見了宣瓊眼中的不甘與隱約的淚痕。
於是他窩著火問:「哭什麼?」
「沒有。」
長熒湊近宣瓊的臉,盯著他的眼,宣瓊死死睜著不敢亂動,直到眼球乾澀發熱,自發溢出淚水,他才頹喪不已地扭頭閉上了眼。
於是長熒道:「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宣瓊沒再否認了。
「看著我啊,宣瓊。」長熒拍了拍那張臉,「不看我的話我真走了。」
「別走。」
宣瓊睜眼回頭,雙手握住長熒抓著他衣襟的手,長熒趁機仰頭。
微牆也做天溝,儘管在白日,但狹隘的間隙卻讓環境無比昏暗。
萬物總是願意在暗中生長,悄悄地,無聲地沐浴且享受黑暗,於是在白日裡和陽光一起明媚。
包括心跳,包括愛意,包括難言的情緒與激動。
宣瓊握著長熒的手微微顫抖,力氣仿若被瞬間抽走。
長熒吻得很重,很重,見宣瓊鬆了手,便再一次把人摁在牆上,重重吻下。
儘管只是磨磨嘴皮子,也讓他激動且害怕。
「聽話,看看手。」
宣瓊慢慢伸了手到長熒面前,長熒翻開白帛一角,內里隱有乾涸的血跡,開裂不算嚴重。
長熒從取出自己存的一瓶藥粉,輕輕撒了上去。傷口被藥物覆住,很快便有涼意滲了進來。長熒又將白帛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