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瓊接過來,聞見撲鼻桂花香氣,倒沒有特別濃醇的酒香。
長熒突然抱住了宣瓊,險些讓對方把手中的東西碰掉。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許再不信我了。」長熒張嘴,咬在宣瓊耳垂處,使勁用牙齒磕了磕。
「我知道我知道,我這次真的知道了,別咬那麼狠……」宣瓊拍著他的後背,耳垂上倒也不痛,「我會改的,所有我的不成熟的想法,我會改的……白天我是真的害怕了。」
天知道白天裡他多想了些什麼,幾日裡的示好對方都沒有回應,以為自己真的讓他萬分失望。
也是因為有了這樣一次的恐懼讓他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犯了最嚴重的一個錯誤。
那是從小便根深蒂固的思想,總是認為自己責任重大,總是覺得要在別人之前解決所有的麻煩,一個人撐起所有。
因而不信他人,只信自己。
殊不知會有渴望與自己同行的人會因此受傷。
「有點熱,不抱了。」長熒又兀自推開宣瓊,扶著樹幹站起身。
他勾起散落的長髮放在胸前看了一眼,似是不滿,又變了回去。
「你到底喝了多少?」宣瓊望著他這一通非同尋常的動作,這下是真的有些擔心了,「我見你不過三杯……」
「你走後我又喝了不少。」長熒揉揉眉心,這會醉意襲來,步伐都有些不穩。
他再睜眼看著宣瓊時,眼底紅光又開始若隱若現。
他背後便是月光,那抹紅色異常顯眼。
「長熒。」
「嗯?」
宣瓊注意到了那眼底的怪異,開始不斷叫著他的名字。
「和我回屋。」
「嗯。」
長熒朝他伸了手,宣瓊牽著他一路快速回了自己的院落。
什麼月下看花,不看了,再看下去怕是長熒心魔要趁虛而入了。
月圓時節,十五之日,向來是生靈靈台最弱之時,長熒又飲了許多酒,雖然前段時日很少看見他再出現像上次魂魄受損的情況,所有人都安心不少。但是離苦向他解釋說明的情況不可不提防。
長熒扯開盤扣,露出大片白裡透紅的胸襟。
「我想……」
長熒醉意上頭,稍稍有些口齒不清。
宣瓊往他身上披上了自己的外衣,又把他胸前的衣服扯緊。
身上發著熱,夜裡吹涼風,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先進屋。」
「好熱,好睏。」長熒低聲道,眼睛確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宣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