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武怒道:「滾!」
玄銘抽劍,便要親身上去與之一戰,白澤和陸吾卻在此時攔住他。
「承業將軍。」
「玄承業。」白澤沉聲道,「此事似乎燭龍天關,此行是我們撞了。」
玄銘難以置信地指了指門外存活無幾的村民,又指了指還在「進化」的燭龍,他大聲道:「這也與他無關嗎?」
燭武自空中俯臨萬物,如神明一般睨了眾生一眼,帶著一團黑霧浩浩蕩蕩地飛離了這裡。
「他!」
「玄承業,若非我們方才逼他那麼累,何至於如此境地?捉燭龍一事本是審判司應當做的,我們不該……」
玄銘深吸一口氣:「所以,就這麼放過了他?」
陸吾搖頭道:「應先上報帝君,再做定奪。我們這次下界,多管許多別的事,當之急是儘快找到乾屍案的兇手。」
「渡靈瓶碎了,魂被他吸了,我們怎麼找!」玄銘氣道,隨後轉身離去。
燭武淋著雨,漫無目的地走於天地間,形單影隻。
許是由於陰氣重吧,所行之處皆著起一陣刺到骨子裡的陰冷的風。
一路上,總是會遇利些見著他低頭的小鬼,和沖他行禮的老鬼。
人,沒有。
神,他避之不及。
妖見著他就跑,怕的妖死。
也就鬼了,鬼不怕死。
鬼敬他。
說他是妖?也不完全對。是神?還不全是。鬼?死過一次,又以妖身成神,神骨尚在。
他到底是什麼,他也不清楚了。
說起來,今天是七月半,鬼節,而是他飛神的日子。
若是以往,他獲許會懷念曾經陪他慶祝的朋友和酒。
但現在……他的心裡,已將那個脆弱的的自己,深深埋葬在了過去,就在剛才。
可笑。
不過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做這麼愚蠢又可笑的事了。
只是為什麼,為什麼不知不覺間,又來到了封山呢……
燭武站在山腳下,任憑冷風蕭瑟。
「燭龍。」
燭武置若罔聞。
「燭武。」
燭武回頭,只見幾日前離開的男人此時正站在自己身後,靜靜地看著自己。
最終燭武動了動唇瓣,卻依舊什麼也沒說。
他神情落寞,男人表情無奈。
「都過去了,好孩子。」男人輕聲道,沖他一笑,「好了,去我那裡吧,和我一起做事,我們會待你好。」
燭武沉默了好一會山,看著男人的笑發呆,他閉了閉眼,心中有許多話想說。
前輩,你是不是早就看透了,是不是早就知道。
前輩,是不是很久之前就提醒過我,神和仙都不好,天庭仙台里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