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去找,一邊溫聲細語地數落他們倆,「要是等天放晴了再出去該多好,這雨下得,日暮你們父子三人歸來得費不少姜。」
哪怕挨說,秦朝陽也不生氣,嘿嘿地笑了笑,然後迫不及待把秦朝寧背上。
套上蓑衣,換上木屐,把秦朝寧用蓑衣全蓋住,他飛奔往雨里跑出去。
秦柳氏:「……」
鄰里都在營地里幾步路的距離,這小子著急啥呀。
等兄弟倆到了祥記,錢掌柜幫他們把蓑衣拿去庖廚烘著,隨即回來給他們上了熱水。
「下次大雨就不用過來了,縣裡在暴雨天沒啥人走動。」錢掌柜想著他們住得離縣裡遠,不想他們大雨天跑這麼一趟。
山路不好走,半大小子還帶著幼弟,真有點什麼摔傷,就成禍事了。
秦朝陽條件反射想應沒啥,這點雨不礙事。秦朝寧早先他開口應下,「謝謝叔!下次大雨我們就不過來了。」
錢掌柜一聽,放下心來。
秦朝陽不解,朝秦朝寧擠眉弄眼,意思是那可是五文錢和兩文錢!這點雨算什麼。
秦朝寧朝他哥憨憨地笑了笑。
秦朝陽:「……」
算了,他昨日肯定是忙迷糊了才會覺得自家么弟鬼精鬼精的。心疼小錢錢,這個憨子!
此時,祥記整條街都沒什麼人,只有夸啦啦的雨聲。
錢掌柜經過昨日的醃菜「熱賣」事件,打算趁著眼下空閒,幾人一起做點囤著。
「你們倆就在庖廚摘菜,順便烘乾衣服,暖一下身子。」錢掌柜吩咐下來,「老李你在大堂呆著,要是勤學他從房間出來,你就給他上點吃的。」
聽到表兄長們塾友的名字,秦朝陽和秦朝寧愣了一剎,隨即又反應過來可能對方放旬假了。
倆人對視一眼,不關己事,樂呵呵往庖廚跑去。
錢掌柜也是要去庖廚,他跟在他們身後走著,思考著醬料都用他隨性慣的做法,還是做多幾種不同的料。
在庖廚備料時,他神差鬼使地看向坐在小板凳上認真掰芥菜的秦朝寧,問道,「寧哥兒,醃菜全做一種醬的,還是做點不同的?」
秦朝寧抬起頭,「叔,要不就兩種醬料為主,一種您平日那種酸酸辣辣的,另外一種香辣的?」
「行」,錢掌柜立馬有了主意,料理起辣椒來。
「要是賣涼菜賣得好,咱們再做些別的新鮮的。」秦朝寧補充道,然後費力把掰好的芥菜籃子推給秦朝陽,讓他放盆里洗菜。
「好」,錢掌柜順口道,「要是賣得好,叔承你這個點子的情,給你們兄弟倆包紅封。」
「嗯!」秦朝寧粲然笑著起身,十分有幹勁地去推下一捆菜過來。
秦朝陽聽得雲裡霧裡,乾脆繼續埋頭洗菜。
晌午時,秦家倆兄弟見到了錢掌柜的獨子錢勤學。對方長得清瘦斯文,渾身上下一股書生氣,和錢掌柜半點相似之處都沒有。
秦朝陽和秦朝寧雙眸瞪得渾圓:「!」